连妃都算不上,凭什么对她们发号施令,要捐钱您自己捐,别扯了她们来做人情。”
李治冷笑一声,眼中有毫不掩饰的厌恶,“这些自私冷漠的女人,简直不识大体。亏媚娘你还总是帮她们说话,她们是什么人,朕心里跟明镜似的。”
武媚娘连忙道:“皇上切莫生气,各位姐妹可能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何况她们说得也没错,臣妾只是个小小昭仪,的确没有资格在后宫发号施令。”
李治想了想,叹了口气,“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看来是该立个皇后了。”
第二天清晨,服侍李治穿戴整齐,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武媚娘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云儿凑上来,行礼道:“恭喜娘娘母仪天下!”
武媚娘反而摇摇头,“未必这么简单。”略一思忖,她吩咐道,“你去趟宣政殿,到殿后听听消息。如今王皇后还未死,只怕长孙无忌不会死心啊。”
云儿捧着银盘子,上面装着茶水点心,走向宣政殿。
殿外的小太监早与她混得熟了,知晓是武媚娘身边的红人,赔笑着上来打招呼,“云儿姐姐,又来给陛下送点心啊。”
云儿点点头,畅通无阻地进了后殿。将银盘放到桌上,她绕过殿门,刚将耳朵贴近屏风,就听到掷地有声的一句:“皇上,立武昭仪为后一事万万不可啊!”
娘娘果然神机妙算!云儿不得不叹服,这中气十足的嗓门,一听就是长孙无忌大人。
而如今的长孙无忌正跪在殿前,一副誓死力争的架势。
李治眉宇间闪过一丝怒色,却压抑下去,道:“武昭仪德才兼备,帮朕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以前有王皇后在,你反对朕就不说了,如今王皇后已废,只待明正典刑。后宫虚位以待,朕不明白还有什么不妥?”
长孙无忌义正词严道:“回皇上话,武昭仪乃先帝才人,天下皆知,倘若立她为后,天下人该如何看我礼仪之邦?”
李治怒道:“又是这一句,朕不是说过了吗?武昭仪虽为先帝才人,却从未侍寝……”
长孙无忌毫不客气地打断道:“莫非这等内闱之事皇上还要下旨昭告天下?”
李治话语一滞,随即又道:“内闱之事天下人不知,难道先帝有几个才人,天下人会知道?朕看这件事无须再议。”说罢,不顾长孙无忌反对,径直吩咐道,“元修,拟旨!”
长孙无忌爬起身来,上前一把拉住元修的手,望向李治,“皇上!”
李治长吸一口气,“长孙大人,你为什么偏偏要跟武昭仪过不去呢?”
长孙无忌恳切地道:“老臣不是跟武昭仪过不去,老臣是为皇上和武昭仪的清誉着想,皇上请想,即便武昭仪不是先帝的才人,在她之上还有淑妃、德妃,她出身并不显贵,又没有什么过人的功劳,却越过淑妃、德妃立她为后,这实在于礼不合。倘若皇上一意孤行,将来的史书会怎么写?就算皇上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难道您希望武昭仪在后人心中是妲己、褒姒之流吗?”
这一番话说得鞭辟入里,李治开始有些犹豫了,“这……”
听到这里,云儿便明白大局已定,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转身离开了。
第14章:是谁这么大胆?
清晨的风带着微微的湿意,吹拂在身上凉爽清透。
武媚娘正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休憩纳凉。凉亭周围皆是大树,树身高大,枝叶密匝。东侧是一水渠,水流沿着假山蜿蜒而下,泠泠作响。池中荷花开得正好,柔嫩的粉色映衬在碧玉荷叶上,淡淡的香气飘来,如丝如缕,沁人心脾。
早有伶俐的宫女上前,摘了几株最精致的,用玉瓶插好呈了上来。
武媚娘在手中把玩着,一边笑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