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应小檀半晌才回过神。
屋子里不单有赫连恪,值夜的天绮也在一旁跪着,往外还有福来寿c福来禄c迟来的花末儿c太医
应小檀有些尴尬,从赫连恪的怀里退了出来。
赫连恪摆手叫众人下去,独留了天绮,命她倒了碗热水过来,亲自喂着应小檀喝下。赫连恪倒没去追问应小檀究竟做了什么梦把她吓成这个样子,毕竟是噩梦,逼着人回忆无异于再一次的折磨。
他始终轻拍着应小檀的背脊,直到她的情绪彻底平复下来。
“明日还是别吃那些药了,吃了不一样做噩梦。”赫连恪从应小檀掌心里把茶杯取走,信手撂在了一旁。
应小檀随着他的话渐渐回神,这才想起来赫连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她偏首向窗外看去,夜色如墨,廊下的灯笼映在窗纸上是一片昏黄。赫连恪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带着笑问,“想什么呢,还想刚才的梦?”
“没有”应小檀转回身,“现在什么时辰?王爷怎么来了?”
赫连恪伸手替她别了下耳畔的碎发,刻意放柔了声,仿佛生怕惊坏了应小檀,“这几日朝廷的事忙得撂不开手,父皇申饬太子,二哥又不理俗务,许多事便落到了我和四弟身上是以这才抽出时间来看你。”
不像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倒好似在解释什么一般,应小檀狐疑地打量了赫连恪一下,“可天都这么晚了,王爷怎么还在我房里?”
“本来只是想看你一眼,没料到你正做噩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叫都叫不醒花末儿说,你这样好几天了?”
应小檀没答话。
只是看她一眼?却在这个时辰?
应小檀眼神里是怀疑,赫连恪却坦坦荡荡,嘴角还挂着包容的笑。
他确实仅仅是为了过来看应小檀一眼,应夫人派人给他捎了信,先是描述了应小檀的病状和太医的诊断,又附了药方以作证明最后,应夫人委婉地提点了一下,如果他有时间,便到云清观来看看小檀。
这不是他第一次从应夫人口中得到小檀的消息了,他最近才发现,应小檀有时为了瞒着他什么事,甚至会规避天绮,而福来寿这边一旦得不到话,赫连恪便犹如夜行人,眼前一片黑暗。他不知道他的小檀在哪里,在做什么,除了每日案牍劳形,尽可能抽出工夫去看望她,别无他法。
好在,他软硬兼施,暗示应夫人可以私下派人送信给他,毕竟,他□乏术,有心关切应小檀,却难免鞭长莫及。
这一次,应夫人果然派上了用场。
赫连恪拿到信那一日,又是提心吊胆,又是忍不住舒一口气,看样子应小檀照旧是避着天绮了,不然不会过了这样久,福来寿都对此一无所知。
再顾不得许多,把事情往四弟身上一推,他连夜催马上山,想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她身边。
惊喜也好,安慰也罢,看到她,让她知道他唉挂念她,便足够了。
可是赫连恪压根没想到,应夫人所说的“夜有惊梦”,已严重到了这个程度。
他看着她梦魇,闭着眼竟都是嚎哭,额上细细密密的冷汗层出不穷,连梦呓都是颤抖着的。
赫连恪试探着唤她的名字,可恨她无动于衷,反倒在被子里挣扎得更厉害了。他没办法,只能凑近了去听应小檀在念叨什么,而等离近了,赫连恪的心愈发冷了下去。
她在求饶,念得还是他的名字。
她求他不要杀他,一遍遍,从王爷喊到赫连恪,又委屈地c惊惶地甚至还带着不忿地唤着王爷。
他做了什么事让她这么害怕?怕到每一晚的噩梦都是他?
赫连恪不忍拿她发作,转过头便吩咐福来寿把所有伺候应小檀的人都叫来跪着,更是一个没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