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空气似乎变得稀薄c阴沉。
每次都避而不见,难道这次又想叫我低声下气?飞扬斜睨一眼,骄傲地侧着头,抱手,赌气地撅着嘴,并暗暗下定了决心,若沈欢不先开口,亦或还冷冰冰的,他就绝不理他,哪怕再做不成朋友,至少短时间内不理他。
沈欢蓦然僵住。
虽然已有人来通报过,但只隔了短短的十几秒,实在太过仓促,无法准备充分,乍然相见,欣喜c惊愕c羞愧c紧张c自责齐齐涌上心头,如海啸狂袭,淹溺一切。
沈欢生硬地张了张嘴,喉间却像卡个核桃,发出不声音,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困难得让人窒息,他的面容昏暗似灰土,唇色淡白恰秋雾,眸中还闪烁着哀伤c自责c隐忍的微光。
直觉告诉东方穆有些不对劲。
古怪的磁场,古怪的气氛,最最古怪的是,还有古怪的火花,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越是好奇,兴趣就越浓。东方穆歪嘴笑了笑,率先打破沉默。
“我回来了,你小子连句欢迎的话都没有吗?”东方穆略露不快,走到沈欢跟前,不重不轻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穆”察觉语气异常晦涩后,沈欢赶紧咽了咽,收敛种种情绪,恢复如常,“穆,很高兴你回来了,待会,我们去好好乐一乐,我请客!”
“高兴?”东方穆挑眉,盯着沈欢严肃的脸看了好半天,假假一笑,“我怎么看不出你有丝毫的高兴?”
沈欢抱歉地扯了扯嘴,竭力绘着他的高兴。
“比哭还难看。”东方穆翻眼吐槽,问,“飞扬,你说呢?”
飞扬别别扭扭地转头,恨恨咬牙:“可不是,简直跟吃了狗屎一样。”
东方穆乐得哈哈大笑,同时,眼睛敏锐地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沈欢尴尬地纠着双眉,俄而,心底幽幽一叹,既未反驳,更未回击。
要是以往,他必会和我争吵一翻,此刻沉默不语,算是认错c和好的意思吧?飞扬暗里咕噜咕噜,两个多月蓄积的不快就这样烟消云散,未几,咧开嘴,展出个灿烂的笑容:“走,我们去凭栏阁喝酒。”说着,他大步过来,张开双手,左右两边,一边一个,攀住东方穆和沈欢。
一股奇异的暖流自肩头传入心坎,电得沈欢一颤,脸上不由自主地现了两抹赧颜。沈欢粗枝大叶,不曾留意,东方穆却看得清楚。
怎么回事?东方穆满腹狐疑,忽而一个念头窜上脑海。
莫非仔细想想,还真像。东方穆眼睛轻轻一转,瞧了瞧沈欢,又瞧了瞧飞扬,灵机闪动,笑嘻嘻地问:“飞扬,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啊?”飞扬觉得莫名其妙。
东方穆眯着眼打趣:“今天,是与嫣红有约?或者绿衣?”
飞扬愣了愣,突然想起什么,气恼地嘟哝道:“你还记着!这一页怎么就翻不过去呢?”
“什么嫣红c绿衣?谁是嫣红?谁是绿衣?”沈欢表示十分不解。
“就是”东方穆欲言又止,眼中笑意隐藏得极好。
果不其然,飞扬急了,瞪着眼睛威胁道:“不许说。”
飞扬的本意是不想给沈欢奚落自己的机会。
然而,理所当然,东方穆领会错了,他故意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一手钳制住奋力挣扎的飞扬,一手优雅地背在后面,侧身,探出头:“嫣红和绿衣是凭栏阁的姑娘。上次我请飞扬一同进宫的时候,他跟我说约了其中之一,然后重色轻友地跑了。”
沈欢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虽然他明知道东方穆是存心闹着玩,虽然他明知道飞扬向来对王宫内院极为反感,虽然他明知道凭栏阁并非一般勾栏香楼但是,他的心还是狠狠地抽痛了几下,痛得他双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