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回到落英殿前将一直抓在手里的小方盒纳入怀里,却又触碰到藏在里面的纸片,眸光微凝,徐徐抽出手来。
推门而入就见到坐在院内走神的卫阑音,无双抿了抿唇,自她从乐安郡回来便发现阑音有些不对劲,以往这样的神情是断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阑音。”第三遍,无双加重了语气,才唤醒眼前之人的神智。
阑音垂下眼眸,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在状态,低低问到,“怎么了?”
无双沉吟了片刻,方才说出心里的话,“我想和你打听一个人。我只知道他叫容池,南辰国人,不知道玄鬼门对此人可有了解?”
“他?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人?”阑音抬眸,有些疑惑,她没和容池接触过,不过因为玄三叔从边陲之地回来后,便和海潮叔开始关注血煞堂,是以她也略了解一二。
“当初来七族时,在路上曾有过一面之缘。”无双想起容池曾说的话,他和玄鬼门有些宿怨,所以只简单地说了一句算是答案。
阑音点点头,纵是心里还有许多疑问,还是选择先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无双,“他是血煞堂的堂主,血煞堂说白了就是南辰国暗插在江湖中的暗桩,我听说他们一直在追查神兵谱的消息。”
神兵谱,无双勾唇凛了凛,再联想到容池当初就是为了神兵谱上的索魂笛而被追杀,倒也解释得通。如今阑音又说他是朝廷的人,那么一切都能想明白了,他应该是一早就猜到了天生哥和皇室的关系,所以周旋于他们身边。他说天生哥和他的故人很像,此人除了司马墨晨别无人选,可司马墨晨却不似在南辰国有故人的感觉,否则当初也不会匆匆从南辰国赶回北商。
阑音看无双陷入沉思,唯恐她被容池骗,忙碰了碰她的手肘提醒到,“无双,容池此人心思复杂,诡计多端,且杀人如麻,冷血无情,他最擅长的就是用自己那张皮相去利用别人,你可千万别遭了道。”
“嗯,阑音,谢谢你。”无双说着又将手深入怀里,那里面有一张纸条,是前几日忽然出现在她房内,上面写了一行字,落款是鲜红的火印,中间有一个繁复的容字。她认识的带容字的人,只有一个。想到他往日狂傲的行径,这般胆大也完全在意料之中。只是她很好奇,容池是如何将纸条放入她屋内而不被人知?
“无双,我可不可以问问,为何突然”阑音的出声再次打断了无双的思绪,她看着她欲言又止地神情,内心的疑虑愈发多了起来。她将手拿出来,翻过覆盖的茶杯,阑音见状拿起手边的茶壶,给她倒水,耳边听到她漫不经心地话,“今夜,同我去探一探毓芳殿。”
倒茶的手微顿,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垂着脸缓缓点了点头。
无双怀里的纸上,写了四个字,“小心庄妃”。
而今夜要去的毓芳殿,便是这个深居简出地庄妃寝殿。
如果说卫阑音的频频走神惹人疑惑,那么荼芮最近一系列地反常行为早已经让将军府的大小一众意外纷纷。
往日只要荼芮在家,整个将军府必定闹得鸡飞狗跳,四处都是她叽叽喳喳地吵闹声,最后祸害了府中的人还不够,还要骑着她的小神驹招摇过市,恨不得让京城百姓皆知她是谁。论名声倒和那个在城中花名在外的五皇子比肩齐居!
可自从荼大小姐从乐安郡回来后,就整日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内,一日三餐送摆在门口从早到晚就没拿进去过,不管谁来敲门都不开,荼将军为此气得差一点将门拆了,可惜荼芮在里面放狠话,要是她爹敢,她就当场自尽,吓得荼曜抬起来的脚踹也不是,不踹也不是。
这日,荼曜下了早朝就急匆匆赶回来,门外守着的婢女一看到老爷立刻红着眼眶摇头,他沉沉一叹,挥了挥手,待众人离开,他站在门口对着里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