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的宫女上千人;隋炀帝娶了一百二十四个女人;元朝天顺皇帝有四十八个老婆。他们凭什么?他们靠剥削人,喝的是老百姓的血,吃的是老百姓的肉。现在啥年代了,老百姓也是人,咋就不能享受享受?咱靠劳动致富,钱是自己挣来的,累了,唱唱歌,跳跳舞,找小姐来聊聊天,这是正常需要,这叫休闲娱乐,叫开放。说到开放,赵五奎又扯到了温州,说人家那儿娶小老婆的都有了,一夫二妻,一夫三妻的也不稀罕了,大小老婆还能和平相处嘞。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至此丁梅的确觉得这个穷开车的懂得不少,但她也的确实在听不下去了,因为这与她做生意毫无关系,那就让他在这儿胡咧咧吧,丁梅起身要走。倒是小豆叶和山枣凑过来,她俩觉得这个脏老头说得挺有趣儿,要赵五奎说下去。赵五奎许是也觉得话扯得太远了,不理她俩,随之话峰一转,要给女老板算算账。丁梅眼一亮,算账,什么账?对这个妄自尊大,多管闲事的人颇不以为然。
赵五奎没在跟女老板计较,放缓了语气,又像动了情,说:“假如说有人要请客,想吃饭又想跳舞,你说他会先来吃了你的四川菜再去跳舞呢,还是先去跳完舞,再回来吃你的四川菜?”
丁梅没心情听他唠叨,不多想,说:“吃了饭,爱上那儿蹦上那儿蹦去,我管不着。”
赵五奎立马否定她,说:“错。”说客人不会先来你这儿吃饭的,也不会跳完舞再回来吃你的四川菜。因为四川菜如今谁也不稀罕了,谁没吃过啊,你这儿有,别人那儿也有。但小姐就不一样了,见过天下有相同的人吗?没有吧,是谁就是谁,是这一个也只有这一个。所以说,想找谁跳舞会死找谁跳,相中了人,没人在乎吃什么,更不会吃了饭来回跑。
不管对方是否听得懂,赵五奎接着给她算,说,假如你舞厅有五个小姐,那个小姐也有三四个好朋友吧,并且朋友请小姐吃饭谁都巴不得,这四五二十个固定的客户,准没跑。假如有十个小姐呢?那你该有多少个固定的客户?再说,那个小姐一天至少可坐三四个小时的台吧,老板可算算台费是多少,玩高兴了,跳个通宵的有的是。再说回来,小姐不过只吃你一口饭,交税c房租是死数,算算,有小姐好还是没小姐好,小姐多合算还是少合算,账都一清二楚。说到最后,赵五奎一锤定音:单开舞厅可以,单开饭店不行,开了饭店没有小姐更是不行。
丁梅听着笑了,满不在乎似的,问:“照你这么说,我也得这样干了?”
赵五奎说:“干啥吆喝啥,你一只脚踏进了这个门,后一只脚不进来也由不得你,不信咱走着瞧。”
说罢,这个胡言乱语之人,一个穷开车的,再不多说半个字,招呼也不打,爱听不听,扬长而去。一时女老板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天,却吐出来三个字:神经病。
小豆叶坐不住了,冲着女老板耍小孩子脾气,哼唧着说:“老板开舞厅吧,开舞厅吧。”
丁梅阴沉着脸吵她:“开什么舞厅,干你的活儿去!”
不是小豆不干活,是无活可干。生意是啥样还是啥样,毫无起色,好象是老天爷存心捉弄人,“白板”一天接着一天站前街上,客来人往,一切都正常啊。
丁梅坐卧不安。几天来,她动不动就走到楼外面,在门口一站老半天,东瞧瞧,西望望。返回来,又独自在楼上走来走去。
这一天,丁梅领进来一位陌生人,陌生人跟着丁梅来到了三楼。三楼舞厅的门被打开了。
小豆叶突然惊叫起来:“啊,老板要开舞厅啦。”
丁梅喝斥她:“叫什么叫你!”
丁梅叫她去叫山枣来三楼清理垃圾,拿拖布拖地。很快,丁梅请来了装修工,原醉月花酒楼的舞厅里,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