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一句话点到了丁梅的要害,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赵五奎为小姐鸣不平,说:“小姐也是人,也得挣钱吃饭。”又显得对丁梅很关心,“她们挣,你才能挣,她们挣不了,你也别想挣。”丁梅想笑,这个人真是在说胡话,我这儿没小姐呢。又想,不过一个穷开车的,土得像个种地的,他咋对女人,这些所谓小姐如此有兴趣?不由脱口说了一句:“看来你对小姐挺熟啊,说说我听。”穷开车的却嘿嘿嘿的傻笑了,好像还不好意思说,问:“想听?”丁梅说:“想听。”赵五奎慢悠悠的接上一根烟,看似不想说,说起来却越扯越远。丁梅听着有些吃惊了,这个穷开车的小瞧不得,这个人是个小姐通。
赵五奎开口责备人,说当老板不了解小姐就想在临河镇开饭店,想的太轻巧。随列举出三类小姐叫丁梅听,看她知不知道小姐跟饭店赚钱是个啥关系。丁梅才第一次听说小镇上的小姐是分档次的,最上等的是二奶,就是情人,男人的地下小老婆。这类小姐被有钱人养着,住在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过着清清闲闲有吃有喝的小日子。须知人家并非卖身,那是有感情的,比两口子都亲,不信到酒店贵宾间去看看,一老一小,要一桌子菜,没跑都是这种关系。这类小姐是男人的心头肉,被宠着,惯着,想去那儿吃宴请男人没二话,男人都是有钱人,不怕,花钱买笑,就图个高兴。这些人是酒店的贵客,想赚他们的钱,跟男人熟不熟没关系,跟小姐认识就行,啥原因无须多说了吧。这些女人多数是有家庭,有孩子,有老公的,也有没主的黄花闺女,还有的快嫁人了也不想走。她们都清楚在外边这样混不会长久,但动了情,也为了钱,不想那么多,好过一天算一天,隔三差五就会出来撮一顿。想认识这些人吗?这很容易,她们都做过三陪的,原先都在舞厅里混,也就是说她们都是从二等小姐慢慢攀上有钱人的。她们会唱歌,会跳舞,会迎逢,会讨男人人喜欢。但她们的话只能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出,十有是假的,所以没人知道她们到底叫啥,还有岁数,籍贯等,但她们都会对男人好,都有自己相好的,少则一两个,多则四五个。他们也出台,但只跟相好的出台;她们陪人睡觉,只陪跟自己混熟的。她们都巴不得有人养,只是怕没缘份,一旦认准了谁的钱多,谁真对她们好,行了,会以为缘分到了,就再不想在舞厅陪人,想做二奶了。她们承认自己是小姐,但不是婊子。做婊子的一般都在小饭店,小旅馆,小发廊里,这就是档次最低的一类小姐了,是专做皮肉生意,靠身子来挣钱的。一提到这类小姐,这个穷开车的嘻嘻笑了,那眼神,也是瞧不起人的。
买弄一通之后,赵五奎自鸣得意,一面点烟,一面去看女老板的反应。却不料听者好像在犯困。
的确,丁梅心烦了,她听明白了,就是不想这么做,她厌恶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丁梅显得心不在焉,一点好奇和兴趣,顿时早跑光了。多管闲事的人许是感到了女老板对他的冷淡,但他不但不知趣,反而生气了,他觉得这个外地来的女人不但瞧不起人家小姐,还小看他。
赵五奎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带着不满的情绪,冲女老板“哼“了一声,嘟囔道:“你小看人。”丁梅一怔,不承认:“你多心了吧。”多管闲事的当没听见,有些激动,胳膊一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高声说:“我告诉你,小姐自古就有的,你小看人家也没用!”话一出口,唾沫星子都溅出来了。好像谁惹了他,死也不能丢了面子,不说证明不了他是谁,更咽不下这口气,这个土不啦几的人,还知道几千年前的小姐。是想给小姐的存在找依据吗?他说那时候的小姐,商朝的叫“女巫”,汉朝的叫“女乐”。女巫女乐唱歌跳舞都是给做官的,给有钱人看,这不公平,这些王八蛋们家里有老婆,还要养“家妓”。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知道吧,这就更不公平了: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