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数声嗥叫声由山顶传将过来,心中不由吃了一惊,暗道:‘林施主疯疾又发,若闯出大祸来,岂非老衲之罪过?反正老衲留于此处,一时之间,亦想不出救护之策,倒不如先顾一头去追林施主的为是。’想至此,疾忙一提真气,贴壁而上。如此奋力攀援,内力耗费殆尽,才登上崖顶。老衲立身崖上,长舒了几口气,亦顾不得坐地调息,辨了辨发声处的方向,便又发足疾驰山顶。及至山顶,却又不见了林施主的踪影。老衲寻来寻去,寻至山下,犹未寻着他的踪迹。此时,老衲以为他已离此山,心中大急,在山下找到藏着的白马,飞身跃上马背,四处寻找起来。老衲由这个山头寻到那个山脚,又由那个山脚寻到这个山头,一路好找,却始终寻不到林施主身影。小施主是识得林施主厉害的。老衲生怕他误伤人命,心中自是如遭火焚。正焦急间,忽闻嚎叫声又起于“鹰见愁”谷顶,便策马疾驰而回。至此处,正赶上林施主欲咬小施主,老衲心中一惊,疾忙发出呼声,将林施主喝退。小施主,也亏得老衲所乘之马天生神骏,履山地如平道,不然,只怕小施主要伤于林施主之口了。”闲云长老提到“所乘之马”时,以手指了身旁的白马,笑问道:“阿弥陀佛,小施主看此马如何?”
黄衣少年自幼随父在军,十数年的闯荡,阅历已然非浅,军中战马,何止千万,是以他虽非专业相马人士,却也并非外行。他见此马骨如虎豹,神似蛟龙,通身雪也似的白,更无半根杂毛,又见它腿如巨椽,蹄大似盆口,更听得它引颈长嘶,声如龙吟虎啸,识得乃是一匹追风逐电的神驹,不禁脱口赞道:“好马,好马,真乃天生神物!”
“如此绝境,小施主得以生还,足见小施主福缘非浅,更显小施主胆识c智谋过人。”闲云却不说白马之事,只问道:“请问小施主贵姓高名,仙乡何处?”
便见黄衣少年俊面之上现出一丝惊疑之色,身子倒退几步,张了张口,却终未说出什么来。
“阿弥陀佛,小施主莫要惊慌,小施主看老衲可是歹人么?”闲云长老双手合什,微开二目,又向黄衣少年仔细瞧了一阵,蔼然笑道:“小施主,实在抱歉,是老衲问得多了,请施主见谅!施主不愿说,不说也便是了,老衲又岂敢勉强施主?”
黄衣少年见他二目神光四射,却无半点邪气,又见他须白似雪,面容却如初生婴孩,神貌且是清奇,有如天人,更见他慈眉善目,言笑温和,举止娴雅,并无一丝恶意,识得他乃是一温厚慈祥的得道高僧,当下跨前一步,施礼道:“在下怠慢老前辈了,请老前辈恕罪!”便将自己的来历细细地对他说了一遍。
闲云长老面容一肃,合掌道:“原来小施主乃大齐义军将士,如此说来,小施主该识得大齐皇帝黄巢大侠了?”
“回前辈的话,乃是家父?”
“请问小施主何时离开泰山狼虎谷的?”
“大约已有近十日光景了吧。”
便见得闲云长老面色似是一黯,施又恢复了自然,语声平静地道:“小施主近前来,老衲有一物事,要赠与小施主的。”
“晚辈不敢奢望老前辈的恩馈,老前辈有话但请吩咐。”黄衣少年口中说话,身子便也靠前一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闲云长老放声大笑,手出如电,向黄衣少年背心猛击一掌。
黄衣少年料不得他会猝然出手,才学的玄黄步却已施之不及,只得身子一旋,退后几步。他退得快,闲云长老手掌比他还快,竟似如影附形,紧随而上,一掌印个正着。黄衣少年背心中掌,心中大吃一惊,面容一肃,沉声道:“晚辈与前辈无冤无仇,前辈怎的暗算晚辈?”
“阿弥陀佛,请问黄施主可有不适之感么?”闲云长老收回手掌,微笑道。
黄衣少年经他一提,才觉体内热流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