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翅飞翔,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原来一张张绷紧的脸都展露出欣慰的笑容。一向很严肃的朱赫来,最后这句话却说得亲切而诙谐,使长时间凝神倾听的人们爆发出一片笑声。
二十四个人簇拥着阿基姆和朱赫来,把他俩全部送到检道车房。
朱赫来跟保尔道别,看到他那双灌满冰雪的套鞋后低声对他说:
“请等到我给你捎双鞋来,你的两只脚还没冻坏吧?”
“好像有点冻了,已经肿起来了。”保尔回答说。他想起了藏于心中很久的要求,便抓住朱赫来的袖子说:“你能发给我几发手枪子弹吗?我手中能用的只剩三发了。”
朱赫来抱歉地摇摇头,但当他看到保尔露出失望的神情时,毅然解下了身上佩带的毛瑟枪。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一下子,保尔简直不敢置信他会得到这期待已久的礼物,正在惊喜时,朱赫来已经把枪带挂在他的肩上了。
“拿着吧,拿过去吧!我知道你对这个早就眼红了。不过千万当心些,别误伤了自己人。还有这满满三夹子弹也给你吧。”
一道道极其羡慕的目光投向保尔。有一人大声喊道:
“保尔,咱俩交换一下,我给你一双靴子,再加一件短大衣。”
潘克拉托夫在保尔背上推了一下,开玩笑说:
“小鬼,换双毡靴穿穿吧。再穿你那只套鞋就甭想活着过圣延节了。”
这当儿,朱赫来正一只脚踩在检道车的踏板上,给保尔开持枪许可证。
清晨,一列装甲火车喧吼着驶过道岔,进了车站。火车头上喷出一团团乳白色的蒸汽,就好像天鹅毛一样,但它们又立即消失在寒冷而清新的空气中。从装甲车上走下几个穿皮衣的人。几小时之后,装甲车送来的三名爆破手将两个蓝黑色的“大西瓜”深埋在小山包上,接上长长的导火索,随即发出信号弹,人们纷纷撤离这被危险笼罩的小山包,四下隐蔽起来。一根火柴引燃了导火线,发出磷火一般的亮光。
这时候,九百个人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难熬的一分钟,两分钟——终于大地猛烈一颤,一股超凡的力量炸开了小山包,把硕大的土团抛向天空。接着,又进行了比第一次更猛烈的爆炸。震耳欲聋的巨响,震撼着山谷森林。山包被炸裂的隆隆声回荡在雪山林原。
山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深坑。周围几十米的范围内,在白糖似的雪地上,撒满了被炸落的碎土。
人们拿着镐,扛着锹,向被炸开的深坑跳跃而去。
朱赫来走后,工地上掀起了轰轰烈烈的铺路大比武,各个小队都希望独领风骚。
离拂晓还有一大段时间,保尔谁也没有惊动,悄悄爬起来,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艰难地挪动着冻坏了的双脚,到厨房里面去。他烧开一桶喝早茶用的水,然后回去唤醒本小队的伙伴。
等到本小队的人都从梦中醒来,天已经开始破晓了。
在板棚吃早点的时候,温克拉托夫挤到杜巴瓦和他的伙伴的桌子跟前,激动地说:
“杜巴瓦,你看到了吧?天刚蒙蒙亮保尔就把他那伙人给叫起来了,这会儿他们恐怕已经铺了十俄丈。听大伙儿说,他们铁路工厂的人全让他给鼓动得热血沸腾,宣称要在二十五日以前将分给自己的那段铺完。他想把咱们都给甩到后头去。不过对不起,谁快谁慢还得走着瞧呢!”
杜巴瓦苦笑了一声。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为什么铁路工厂一队的行动会扰得这个货运码头共青团书记心里忐忑不安。就连他杜巴瓦,也不知不觉就受到了好朋友鲁边卡的紧逼:这个保尔一声不哼,就向各队挑战了。
“朋友还是朋友,竞赛各显身手。这关系到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