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广成竹在胸,成帝却不愿再次受制于蓝广,他忽然想起流落在外的四皇子萧逸朔,蓝广被他幽禁于此,却料定四皇子会投奔邾雀国,
成帝盯着蓝广,若一定要他在巩家和蓝广二者之间做个选择,他宁愿选择巩家,或许让岫妃再也沒有说话的机会,巩义就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了,
他要召见巩义,
成帝迅速的离开地宫,刚好五更才过,他命五公公急召巩义进宫,
都御史巩义的日子并不好过,真正的女儿巩之岫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宫中的岫妃娘娘是冒牌货,如悬在他头顶的宝剑,随时可能落下要了他的人头,不,是他巩家九族的人头,
巩义守着这个秘密终日悬心,好在成帝并未察觉,好在宫中的岫妃娘娘深得太后之心,也颇受圣恩,
五更天过,巩义的夫人服侍他穿好冠袍带履,叮嘱道:“妾身准备了些岫儿最喜欢吃的水晶核桃酥,一会儿老爷送到宫中去吧,”
巩义的夫人和四个儿子并不知道宫中的岫妃娘娘不是真正的巩之岫,事关一家人的生死,巩义瞒得风雨不透,
“你又來了,我不是说了吗,岫儿在宫中过的很好,太后娘娘和皇上都很喜欢她,宫门不是咱们的御史府,说去就能去得的,”巩义有些不耐烦,
抬头间一个人影晃过,巩义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谁,”
“爹爹,儿子给爹爹请安,”巩尚义耷拉着脑袋缩着肩膀硬着头皮蹭进屋子里,
巩义见是大儿子巩尚义,气不打一处來,这个儿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且好色如命,成帝为嘉奖巩义有功,原本给他四个儿子都赐了府邸,巩义终究不放心大儿子,硬是将他留在了御史府内,
“刚回來,,”巩义沉着脸,不怒而威,
巩夫人见状,不满的说道:“老爷怎么见了尚儿倒像是见了仇人,尚儿南征北战,现在大小也是侯爵了,老爷这又是何必呢,”
“尚儿,还沒有吃早饭吧,快坐下,冯妈,给大少爷上早点,”巩夫人走过去,按着巩尚义坐下,
巩义长叹一声:“唉,早晚这家败在你们的手里,”
巩夫人还要说话,管家领着内侍官站在门外回禀道:“回老爷的话,宫里來人,传老爷即可进宫面圣,”
巩义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不知为何,今日左眼跳得厉害,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夫人察觉到巩义的变化,问道:“老爷,皇上这个时候召见老爷,是不是岫儿在宫中”巩夫人沒有说下去,脸色却已经苍白如纸,
巩义看着巩尚义,厉声问:“你昨夜去了哪儿,是不是你又闯祸了,,”他太了解这个大儿子,昨夜是上元佳节,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有女儿的人家都会纵女儿出來赏灯游百病,实则挑选自己的佳婿良偶,保不准这个好色的大儿子惹了谁家的小姐,被人家告到皇上的跟前儿也是有的,
巩尚义见自己的爹爹胡子翘起來老高,知道昨夜的事情瞒不住了,吞吞吐吐的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话未说完,巩义一蹦三尺高,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砸向巩尚义:“孽障孽障,你不害死巩家你不甘心啊,皇上原本就多疑狭隘,你妹妹在宫中步步小心,处处担惊,伺候圣驾太后,你可倒好,不想着上进,整日的提笼架鸟,强抢民女,我说过多少回了,见到萧僮要躲远点,你可倒好,还要和人家动手,怎么沒有把你杀死,”
巩义越说越气,若不是夫人从中拦着,他恨不得一剑杀死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老爷,你也不要一个劲儿的怪儿子啊,快想想办法啊,宫里的人还在等着呢,”夫人拉住巩义推了一把儿子,示意他快进屋,
巩义跺脚捶胸:“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负荆请罪,听凭皇上发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