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血汩汩地往外流,她也顾不得去擦拭,只管一个劲儿地扒开伤口用浓盐水清洗着。睡梦中,云书岳似乎感到了疼痛,眉头紧皱着,不时地发出低低的呓语声。
幸亏她有这个麻醉药汁,不然,在这么落后的古代,还不定得怎么疼死。
她稳稳地握着那柄明光闪闪的小刀,一边仔细地刮着伤口,一边往外挤出那些黑血。等忙完了这一切,她额头上已经密集了一层细汗。
用浓盐水一遍一遍地清洗着伤口,末了,又撒上一层金疮药,她方才穿上桑皮线给他缝合伤口。
正缝着,余扬忽然推门进来了,肥硕的脑门上满是汗,来不及擦一把就低声急急地跟筱蓉说:“姑娘,这边儿什么时候能好?隔壁那几个人等不及了。”
筱蓉没好气,手上动作不停,冷冷回道:“凡事有个轻重缓急,他们既然半夜来,就不打算白天走,天还早着呢,让他们等着吧。”
余扬也知道她眼下忙得腾不出手来,只得回隔壁去回话去。筱蓉慢条斯理地缝合着伤口,就像是绣花一样。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她才缝完,数了数,足有三十针,看样子以后云书岳后背上要留一条大疤了。
收拾停当,包扎好伤口,才让锄药过来把地上染了血迹的细布收拾出去,让耕草端了用过的浓盐水出去了。
又吩咐小丫头去熬一锅的白粥,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过来隔壁。
张忠义几个人显然已经等不及了,一见她过来,几个人哗啦啦都站起来,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硬是把整间屋子遮得密不透风,让人只觉得气闷不已。
筱蓉眼光在他们身上打量了一圈,才冷冷地问道:“你们几个谁病了?”
张忠义连忙抱拳:“有劳姑娘了。我们几个都没病!”
筱蓉不由气极而笑,他们没病至于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来这儿吗?还逼迫着余扬不准开门做生意。天子脚下,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
不由板着一张脸冷笑:“几位既然没病,跑到我们这医馆做什么?难道是来玩的?”
张忠义旁边一个汉子就忍不住了,出声呵斥:“跟我们小爷说话还这么一副口气。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音刚落,就听他面上清脆地想起了耳光声,原来张忠义已经一巴掌打了上去,打得他捂着脸冷冷地叫道:“公子!”
“退下去!再敢对姑娘不客气,小心我下次出来不带你。”语气竟然有点儿像哄孩子,听得筱蓉忍俊不禁。也没顾得上计较这个大汉的话。
把屋子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张忠义才低低地对筱蓉抱拳:“都是我不好,没能管束住手底下的人,让姑娘受惊了。”
“没什么,说来昨晚上还是你们救了我们。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淡淡的开口,不带一丝的感情和温度。
张忠义略一迟疑,也就开门见山了:“其实不是我们几个人,是摄政王殿下”
他小心地瞄了一眼筱蓉,才小心地说下去:“自上次围城无功而返,摄政王就郁郁寡欢。两个月前,背上忽然起了一个脓疖子,一开始还不在意,谁知道越长越大,竟至于最后坐卧难安,连睡觉都是趴着的。好不辛苦。这才找姑娘来”
还没等他说完,筱蓉就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也知道,摄政王和当今皇帝是什么关系,你还来找我?我能有什么法子?若是我医好了他,皇上不得把我杀了?”
张忠义就有些张口结舌起来,先前他不是没想过,可是问遍了四周的名医,都没有能够根除的。只有上次,他派了摄政王麾下一个得力的护卫亲自到城中求药。也就是那个黑瘦的汉子,当时筱蓉只给他开了一个方子,回去就觉减轻。
谁知道停了药,过后又犯了,摄政王这才派他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