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黎儿气冲冲地步出军中医馆,走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手中还攥着那小药瓶:“这个不识好歹的人!”她不禁驻足,自言自语地回头一望:“我弯刀红何时变得婆婆妈妈了,何时受过这种气,搁以前,我早三拳两脚打得他满地找牙了!”言至此,不觉满脸狠劲地又朝医馆奔去。
“喂,贺拔云章!”卫黎儿恼羞成怒地一脚踏进医馆,见贺拔云章低头屈身在原地,便径直走过去:“喂,我好心……”话还没说完,却被眼前贺拔云章面如死灰的模样吓了一跳:“喂,你又耍什么花样?”
贺拔云章捂着左臂,缓缓抬脸,嘴唇已是紫青泛白:“有……毒……”毒字不清,却已身前倾倒。
“怎……你怎么?”卫黎儿赶紧低身一把扶住:“有……毒?!”她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将倒在自己肩头的贺拔云章扶靠在胡凳旁,将那左肩上缠绕的白布撕下来,只见伤口处已经泛紫:“你醒醒,快醒醒!”呼叫不醒贺拔云章,卫黎儿拔腿便朝门外跑去,谁知一出门正好与医师杨思贵撞了个正着。
“找的就是你!”卫黎儿一把将其扔进了屋内,拔刀直指:“你居然要害死他,是何居心?”
“谁?”杨思贵踉跄着,一回头正看见倒在一旁的贺拔云章:“他?我又不认识他,害,害他做什么啊?!”
卫黎儿将刀架在杨思贵的脖颈上:“少跟我装糊涂,说,解药在哪里?”
“解,解药?”杨思贵吓得浑身发抖,忽然间目瞪口呆地想起了什么:“难道?啊,糟了!莫非是拿错了药?”
卫黎儿剑稍一斜:“什么?”
杨思贵畏畏缩缩地拨开剑,朝贺拔云章的伤口一瞧,再看胡凳旁的那瓶药,不禁拍着脑门惊慌道:“果然是搞错了啊!”说着径直跑向药橱后,从隐秘处取出了又一个类似的小药瓶。
“这是什么?”
“这是解药!得赶快让他服下。”
“我如何信你?”卫黎儿握剑横眉冷对。
“我就在站在这里,又跑不了”杨思贵愁眉苦脸,声音发抖。
卫黎儿盯着杨思贵,半信半疑地倒出一粒丸药,用水喂贺拔云章服下。
“姑娘,是我一时疏忽,拿错了药。我求求姑娘,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千万别告诉都督将军啊”杨思贵苦苦哀求。
“糊涂医师,如何治病救人?”卫黎儿气愤回绝。
“啊?”杨思归吓得慌了神。
“无絮姑娘终于醒了”、“是啊,实属万幸啊,如若不然,我这个长姐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二郎了,我一会儿要亲自为无絮端药。”院外,李妙兰和马三宝的说笑声渐近,“医师,可熬好了药?”李妙兰一脚踏进门内,见馆内情景,不觉惊奇:“这是?”
“将军!”卫黎儿赶忙站起身来:“贺拔公子中了毒。”
“什么?中毒?”李妙兰话音未落,那杨思贵扑通一声跪倒当地:“将军,在下非有意为之,在下一心想着赶快医治好那姑娘,所以,才疏忽拿错了药,误让这公子敷上。不,不过,我已经给他服过解药了,很快就会好转的,求将军开恩啊。”
“你一个医师居然误医,解救不及,岂不害人性命?三宝!”李妙兰愤慨扭头吩咐马三宝道:“你去把我军中的医师找来,亲为无絮和贺拔云章诊脉!”
“是,将军!”马三宝领命即走。
“来人啊,把这个杨思贵给我押下去!”李妙兰一声令下,门外随行的几名士兵疾步入内,将哭喊着“冤枉”的杨思贵架了出去。
再看那贺拔云章,却仍是面色铁青,瘫软一旁。
中军前院里,刘文静、房玄龄正步履匆匆,一路赶来。刘文静冒冒失失地奔入屋内,却无意撞见了李世民和无絮二人正双手相握,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