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絮和李妙兰喜获相逢,二人一阵寒暄后,李妙兰叫来了马三宝:“三宝,你带无絮与惜月同行,其余人依令拔营,我们向泾阳进发。”
“是”马三宝应声回道。
“长姐”无絮忽然想起了什么:“此间有一人,昨日与我们同来三原,此人名唤房玄龄,是个难得的人才。他是个书生,行在军中,持戈御敌怕是不妥。”
“哦?既然如此,那自然不能委屈贤人了。三宝,就让那个房玄龄和无絮她们同行吧。”
“是”马三宝随即依令行事。李妙兰的娘子军攻下三原城,又招纳了刘义府的侠盗,远近闻名,闻者归附,势力越发壮大。当日李娘子所部便开拔三原,继续南下。
无絮随行,上了一辆马车,却见车内有一头戴幂离,黑色纱罗遮面的女子端坐其中。见无絮进来,那女子只是欠身低头,文静娴雅。
“想必姑娘便是李将军说的惜月小姐了?”无絮打破沉默。
“不敢当,小姐直呼我惜月便可。”此女子正是霍邑歌女杨惜月。她透过幂离黑纱,不时瞥看无絮。
无絮微笑点头,随口问道:“看来惜月姑娘此次也是要跟着将军南下了?”
杨惜月隔着幂离面纱盯着无絮出神,一时竟然忘了回言。
“惜月姑娘?”无絮轻喊着。
“哦,失礼了。”杨惜月赶紧低头道歉:“我原是霍邑歌女,随兄长来京城,未曾想路遇恶徒,幸被李妙兰将军救下,所以这才跟着将军一路南行。”
无絮悉心听着,顿生同情。
队伍出了三原城,行了半日,车马却忽然停下。
无絮撩开车帘,放眼张望,车外身骑特勤骠的房玄龄也疑惑不解。
“公子可知前方何事?”无絮询问房玄龄,话音未落,却见马三宝纵马迎面奔来:“无絮小姐,将军有请。”
“将军?”无絮随即跳下马车:“可是韩将军与弯刀红有什么消息?”
“这,倒不是。”
无絮忽有失落,却还是赶忙跟着马三宝赶到李妙兰马前。
“无絮”李妙兰下马迎上前去,低声问道:“无絮可识得一个叫贺拔云章人?”
“贺拔云章?”无絮点了点头:“前些日子,途中偶遇此人。”
李妙兰一听,恍然大悟:“难怪。”
“长姐为何问起此人?”
李妙兰笑了笑,朝马三宝使了个颜色,马三宝接话道:“无絮小姐不知,前日,韩光将军在云阳西北曾遇见一支义军。正是这个贺拔云章的人马,本欲招纳,只是此人未应。今日,我前军又遇此部人马,那贺拔云章却说点名要见无絮小姐,若小姐出面说服,他才肯考虑归顺一事。”
“这?”无絮一时哑言。
“无絮莫要担心”李妙兰指了指马三宝:“我会派三宝与你同去。这个贺拔云章颇有智谋,是西北变民首领方云的军师,曾于云阳西北救我前军。若能说服他,也便说服了方云,若此变民军能归顺我们,对我军将是莫大裨益。”
无絮一听,会意点头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我便亲自前去。此人有隐士贤风,是个识大体之人,我想他定会明辨事理,归顺我军的。”
“好”李妙兰喜不自胜,连忙派无絮、马三宝同去。
那贺拔云章率领的一千多人,正驻扎在不远山道处,虽为变民,却军纪严明,各个持戈而立,列队道旁。而那贺拔云章却安然坐于帐内,手抚弦琴,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吁”、“吁”马三宝、无絮带领着一队人马被远远拦在帐外。
“我家军师说了,只让那个叫长孙的姑娘进去,其他人都侯在这里。”拦路小兵说道。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