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把所有人都带走!”、“一个都不许给我剩下!”、“别忘了你们的王到底是谁?!”……
长孙无絮朦胧中听到房外阵阵喊声、吵嚷、锁链声,肩骨酸痛难忍的她紧锁眉头,一股马草味呼入鼻中,她渐渐睁开双眼。眼前有些昏暗,透过面前的草垛杂草,只见一束光线从那不远处的栅栏窗中透射进来。
无絮咬牙从杂草堆上爬起身来,又是身处牢房。她环视四壁,却见阴暗角落处像是有个人站在那里,不禁一怔,踉跄着站起身来,走近一看,正是那女匪。只见她低垂着脑袋,头发纷乱,浑身被紧紧绑在柱子上。
“喂,你醒醒!”无絮忍痛晃了晃那女匪,不见动静,又拍了拍对方臂膀。
只听女匪一声□□,咬牙道:“能别再拍我的伤口了吗?”
“啊”无絮赶紧收回粘有鲜血的手,这才看见了女匪那流血的左肩。她急忙打量着二人衣服,像是找寻着什么。
“你干什么?”女匪声音略发嘶哑。
无絮灵机一动,从头上拔下发簪,低身将下摆裙边使劲一划扯下一条,插起发簪,用那布条将女匪的伤口包扎起来。
“你为何三番五次的救我?”女匪面如死灰,有气无力。
“我觉得你与这寨中匪盗不同,更何况,救你,我也是为了自救。”无絮仔细地包扎着。
“哼”女匪一声讥笑,面容凶狠:“你以为我会救你们这帮人?告诉你,我也和这些匪盗一样,凶残无情!”
“你若与他们一样,那为何他们不容你?反要杀你?”无絮反唇相讥。
那女匪顿时呆住,抬眼望着眼前这个机敏的女子,又低头沉默。
很快,门锁链被“哐啷”一声打开了,一帮匪盗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便将无絮和那女匪拖了出去。
“怎么,武王还想金屋藏娇?”一个络腮胡、身材瘦小的突厥人横眉怒视匪首。
那匪首一失平日里的蛮横傲气,变得服服帖帖:“不敢不敢,小的怎么敢。这美女自然是要献给屈律啜(突厥官职)首领的,还,还有那弯刀红。古侗达干(“达干”为突厥官职名),小的依您之计,果然将她擒拿。您真是智谋过人啊,。”
古侗达干冷笑一声,盯着女匪弯刀红:“弯刀红!到底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傲慢得意后,转而看着无絮:“这女子倒是倾国之貌,有了她,其他人黯然失色了!屈律啜首领定会喜欢!哈哈,好,好!”
“你这个卑鄙小人!”女匪弯刀红骂道,无意间却看到了古侗达干拇指上的一个银环暗纹扳指。
古侗达干故意抬手摆弄着扳指:“要说这卑鄙,你那得力的‘军师’王道宏倒是无人能及。若没有他的鼎力支持,我也端不了你的老窝!你可知道那王道宏为了权财,亲手杀了你的亲从十六人,还烧死了你的义兄,跟他比,我可算不上狠毒卑鄙!”说罢连声奸笑,“哈哈,把这两个都给我关进笼子里,别让她们跑了!”
女匪弯刀红震惊呆住。很快,便和长孙无絮一同被捆缚笼车。那女匪透过笼车望见了不远处仍倒伏在泥中的瘦小随从的尸首,痛彻心扉,一时间竟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古侗达干领着一帮突厥兵,缚着掳来的青壮男女,带着从各部署匪寨缴来的财物,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山寨。空欢喜一场的匪首只能咬牙切齿,恶语频出。
“武王,何忍于此?”匪首侍从愤愤不平。
“你懂个屁,他是屈律啜的人,我敢不得听他的?!咳,可惜了那美人,本王连碰都没碰,就让这狗东西捡了便宜!呸!”
古侗达干押着掳来的人们北进草原。
时值八月,炎炎烈日下,长孙无絮和女匪弯刀红同处颠簸的笼车内,女匪闭目不言。而无絮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