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夫君的便是。”窦氏笑着应声:“也怪了,这些日子,红妹是越来越长进了。平日里花样百出,少有重样。瞧这粥做的也是颇有颜色。”窦氏说到兴处,又不觉咳了数声,李渊忙替窦氏抚背平咳,悉心喂窦氏吃粥:“来,夫人,喝一些。”
窦氏喝了几口,顿觉嗓子清爽了不少,不由赞道:“今日这粥都放了些什么,如此细润美味!”
“回夫人,这碗粥里放了糯米、红枣、紫苏叶、姜丝、枸杞。”
“红妹甚解人意啊。”李渊也不住称赞。
丫鬟红妹听闻称赞,却无喜色,只是低声一句:“只要夫人快些痊愈就好”后,便沉默不语。
窦氏、李渊自然看出了红妹的吞吐之辞。
“红妹,有何难言之隐?”李渊不解。
红妹迟疑片刻,终于决心说道:“回老爷、夫人,事到如今,红妹还是直说吧,其实这粥,还有平日里我蒸煮、煎熬的药、食都是无絮小姐所教。有的还是无絮小姐登门时亲自下厨做的。无絮小姐再三嘱咐我不要告诉别人,这事连二公子都不知,都是他们几个闲聊时,小姐偷偷过来教我的,每每见面,她都会细细询问夫人近日病情。她一心想夫人能够早日痊愈,并不是要得夫人公子的谢意。”
听到红妹道出其中原委,李渊、窦氏二人面面相觑,窦氏这才恍然大悟。
“夫人平日里对无絮姑娘过于严苛,我虽然知道你是在考验她,有些做法连我也觉得甚为不妥。没想到这无絮姑娘以德报怨,不仅没有怨言,更是背地里时刻挂念着夫人的病,小小年纪,实属难得。”李渊感叹着,再看窦氏,却仍是一副狐疑之相。
“她为何不对我直言?”窦氏反问。
“夫人,恕红妹多嘴,无絮小姐虽从未言说,但我想她是怕夫人多虑吧。前几次,夫人与她见面时常会挑她的理,而且若四少爷在,还会反驳奚落她,她若是直言,只怕夫人又会疑虑。”红妹自己判断道。
窦氏看了看碗中粥,终于无奈一笑:“看来我这个严姑倒是错了。”
“严姑不错,只是巧妇难为啊!”李渊故意晃头揶揄一声,再回头一看稍有愧色的窦氏不禁大笑起来。
是夜,二人把李世民唤来,议起了二郎婚事。
“父亲,母亲,是说要我娶无絮姑娘?”李世民惊讶不已。
“怎么,你不愿意?”李渊凝眉问道。
“不,不,我愿意,只是,母亲?”李世民看着窦氏有所迟疑。
“怎么,你是怕我不同意?”窦氏似笑非笑。
“这倒不是,我心仪之人,母亲必不会拒绝。只是,母亲虽不会拒绝,若心中仍未接受,只怕到时苦了无絮。”
窦氏哭笑不得,一声叹气后无奈地摇着头:“夫君可听到否?这无絮姑娘还未过门,二郎便心疼上了,只怕到时苦的不是无絮,倒是我这个被晾在一旁的娘亲了。”
“母亲,二郎怎会疏远母亲,只是母亲不要为难无絮才是。”李世民适得其反的辩言更是让李渊、窦氏忍俊不禁。
李世民虽有欣喜,却又心存疑惑:“母亲,二郎不解,母亲今日怎会突然转变念头,接纳了无絮?”
窦氏轻咳了两声,将无絮暗地里亲授红妹药、食之法的事告之李世民。李世民听罢,对长孙无絮的善解人意感动不已:“父亲、母亲,也是亲眼所见。自我与无絮相识以来,她的才德无一不让我心生敬佩,我对无絮是既喜爱又敬重。”李世民喜不自禁。
“二郎,莫高兴地太早,还不知那无絮姑娘亦倾心于二郎乎?”窦氏挑眉一笑。
静谧庭院里,银雪照彻得雪夜明净通透,此时的李世民内心也是畅快明了。
又一个雪霁初晴的日子,午前的和煦日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