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三青出游之前逼着自己发过毒誓,不可以做烂好人,不可以理会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所以忆笙将躺在家门口来历不明的男人晾了四天,确定他真的受了重伤对自己构不成威胁才将他拖进屋。
折折腾腾一整日才把他的伤口洗净巴扎好,忆笙忍不住蹲在床前观察起来。
虽然忆笙记忆中只有三青一个异性,不知道如何辨别雄性的美丑,但是话本子看了不少。按照上面描述的俊美男子面容标准来衡量的话
墨染青丝?嗯,是很黑,摸了摸很顺滑,还反光呢,合格!剑眉入鬓?黑浓挺直倒有,不像剑,也没入了鬓角,不合格!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闭着眼睛看不到,那日被他吓得傻掉了,也没去注意,印象中倒是觉得很冷很吓人。
忆笙屏住呼吸想去掀眼皮被他眼睫毛扫到手指,痒得她想笑又缩了回去,眼睛待定!鼻梁高挺?多高才算高挺呢?比划一通,比自己的高,大,直,算吗?勉强算吧。
薄唇轻抿?她的衡量标准来看是薄,但未抿着,一点红色都没有,看来也不合格!皮肤白皙?不怎么白,倒是和秋天里熟透了的小麦一样的颜色,看来又不合格了!
“唉”忆笙有些失望的坐在地上,仰头倚靠着床沿望着月亮沮丧的叹了口气,“不是个合格的美男子呢,话本子果然是不可信,害了多少怀春少女啊。”
半晌,忆笙想到什么,乐出了声,站起身拍拍屁股,边走边念叨,“不是美男子也没关系,能喘气说话就行。”
门扉合上,躺在床上的男子慢慢张开眼睛,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星空,望着合上的门扉若有所思。
翌日,忆笙挽了袖子,半截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一根布条将如墨青丝在脑后随意一拢。垂着头坐在窗前一边捣药一边同床上的男人聊天,额前碎发随着动作晃荡,摇碎了散进屋的金色阳光,满屋的药香让人身心俱舒。
忆笙抓了把丹参放进药臼,使劲儿杵,“我叫忆笙,不是一辈子那个一生,也不是治病救人那个医生,更不是吼一嗓子的一声,是回忆的忆,笙箫的笙。”
又抓了把马钱子放进药臼,使劲儿杵,“三青说我是带着金光从天而降的,半死不活睡了三年又活了,在三危山大概过了四百多年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仙是妖,是魔是鬼,但我觉着既是从天而降大概是个犯了错的仙。哦,话本子上都是这样讲的。”
丹参和田七之间犹豫了片刻,抓起一把丹参要放入药杵。
“丹参已经放过了。”男人在她撒手之前提醒。
“哦,对不起,我记性不好。”忆笙淡定的将丹参放回去又抓了把田七放进药臼,继续使劲儿杵。
男人俊逸的脸木了木,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
忆笙继续捣药,“其实我没有一直住在三危山,我还去过钱来山住了四十多年,不过”抓了一把红花放进药臼,继续使劲儿杵,“对了,你叫什么?”
男人愣了一愣,一时没跟上她思维跳跃的弧度,一双墨眸紧盯眼前话唠似的忆笙,一个表情都不想放过,“我叫炎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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