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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c海棠钗

    时近冬月,京师变了天,一早的冷风吹在脸上跟刀子割似的。詹涟台下了朝出来,衣裳还没来得及换,只在外头罩了件鸦青的缎面披风,愈发衬得玉面绝色。

    他去了刑狱。

    刑狱主事姓彭,见到他十分殷勤,急忙迎进内堂看茶。

    詹涟台解了披风随意搭在椅背上,坐姿笔直,看着彭主事的眼睛不含一丝笑意:“本官有一事请教。”

    “不敢c不敢。”彭主事惶恐,使劲儿回想了一下最近是否得罪了这位玉面煞星,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只得硬披着头皮说:“请詹大人尽管吩咐。”

    刑狱的官差来上茶,阮七接过茶就把人都“请”了出去,然后亲自把门关上,像一座山似的堵住门口。

    詹涟台这才开口:“听说彭大人前几天收到一封密信?”

    “这个嘛”彭主事模棱两可地说,“衙门间往来的公文甚多,不知詹大人指哪一封?”

    詹涟台端起茶盏,眼皮也不瞭一下:“写着沈怀义的那封。”

    彭主事装起了糊涂:“谁是沈怀义?”

    揭开碗盖儿,詹涟台撇了撇浮沫:“犯了伤人案的戏子,几日前在狱中暴毙身亡,彭大人这就不记得了?”

    “哦c哦,下官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人。”彭主事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仵作验尸说他是患了疫病而死,所以往尸首上洒了石灰,已经拉到乱葬岗埋了。”

    詹涟台轻嗤:“好端端的怎么就得了疫病?”

    彭主事说的有理有据:“牢里不见天日的,犯人都关在地底下,蛇虫鼠蚁不计其数,偶然有几个得病的不稀奇,那个戏子看着就身娇肉贵,所以没扛住。”

    “哦。”詹涟台敷衍地做出反应,目光猛的锐利起来,“本官想见一见验尸的仵作。”

    彭主事表情一怔,道:“那名仵作已经回乡了。”

    “他是哪里人氏家住何地?”

    “记不清了,好像是徐州还是江州人氏”

    “衙门里有卷案登记在册,阮七,你随彭大人走一趟。”

    詹涟台接二连三咄咄逼人,彭主事无力招架,咬牙挤出勉强的笑脸:“大人刨根究底是为了什么?”

    “本官说了有事请教,望彭大人指点一二。实不相瞒,这也是相爷的意思。”一瞬间詹涟台身上的锋利都不见了,又变成了儒雅亲和的模样。

    想起詹涟台和宰相的关系,彭主事拾袖擦汗,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詹涟台问:“什么人送的信?”

    “叫钱东和吴勇的差人,平时也是他们送往来的文书,应该信得过。”

    “他们把信给你的时候怎么说?”

    “没怎么说”彭主事回忆了一下,“钱东就说是宰相大人送来的,叫我不要声张,只要看信便知。”

    詹涟台眉梢微扬:“你怎么确定是宰相大人送来的信?”

    彭主事不解:“钱东就是这样说的,莫非詹大人怀疑他骗我?这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没理由啊!”

    詹涟台没有在这件事上多问,也没有解释,而是道:“信上说了什么?”

    彭主事面色犹豫,吞吞吐吐:“卑职不能透露。”

    “让我猜猜。”詹涟台微微一笑,“宰相大人要你尽快处置了沈怀义,是吗?”

    彭主事闻言吃惊,嘴巴长得老大,许久才回了神,心虚道:“这只是您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

    “我当然没有证据,但是你有。”詹涟台从他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显出几分慵懒,“那封信就可以作证。”

    谁知彭主事摇摇头:“真的没有信。”正当詹涟台略感疑惑,又听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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