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冠似乎对赵山河和赵月有所忌惮,说这些话时还尽量地压低着嗓门。
但是,接下来话锋一转,傲然地看向柳义,又是用一种不容商量地冰冷高亢地语气说道:
“商议之事,关乎军情机密,这外人就用不着参加了,柳公子请回吧”
众人想不到赵冠竟然说出了这些话,场面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赵冠,休得无礼,柳公子两位是我们朝阳堡的恩人”赵山河铁着脸,疾声厉色地斥责起来。
赵冠不敢当面就顶撞赵山河,只是低下头,轻蔑地觑了一眼柳义,白晰的脸上一阵阴云不定,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吱唔着:
“哼!恩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杀了个小毛贼吗?”
柳义本就不是多事之人,对于赵冠这种自命不凡c极其高傲c心胸狭窄之徒也见过不少,当下心中虽是极为郁闷,但表现出来的只是一脸淡定之色,没什么过人反应。
黑大个不一样了,平时就是个惹不起的主,忌于赵山河的武功,虽不好当场发飙,但此时的黑脸刹时绷紧起来,两目圆睁,双手拽紧拳头,火气冒出三丈,怒意十足地逼视着赵冠那张白晰的脸孔。
何胖子见到场面上的氛围有些尴尬,他本就是极为圆滑之人,遂主动站出来,打了几个哈哈,随即提出带柳义去休息,赵山河又客套了一番之后,当场应允。
三人走出堡主府时,赵月这个“美女”居然较为礼貌地跟随到门口相送。
并走上前来向柳义他们称谢了几句,还真心实意地询问他们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助解决的问题。
嗅着阵阵让人回味的清新沁人的香风,让柳义对堡主府的印象才颇为有了些子的改观。
在前去客栈的路上,柳义不禁深深地为忽如其来的变故担忧了起来:
他想不到,陪着孟三立帮助“孟夫子”去大龙山寻找药草,经过半个月的奔波,只想赶到朝阳堡的某个客栈,冲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只是天意弄人,竟给他们摊上这档子麻烦事,杀了人也救了人不说,又跟八角寨的山匪们产生了瓜葛,还干涉到了越河国乱兵的事情。
当然,眼前最最要命的还是明天晚上兵匪们将要偷袭朝阳堡的事件。
事情的发展太过于突然,有些让人不知所措。
按理说,即便他们杀了几个山匪,又救了何成一命,但是如果不知道明天兵匪们将要偷袭朝阳堡的事情,那也大可拍拍屁股走人,置身事外。
但现在问题是,他们知道了,而且还参与了这件事。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二条路:
一是离开朝阳堡。
按大津律例,成年c半成年男丁明知匪情而不作为者,不听从当地官府指挥的,按逃兵罪定罪论罚。
大津律规定,满十四岁者算是半成年人,是有听候调度,保卫家国之义务。
明知故犯当逃兵的被抓往是要“斩立决”的,如孟三立之类的则必死无疑,如柳义有秀才功名的,也是要先剥夺掉功名,然后处以充军罪发配到蛮荒之地。
那么,潜逃呢?
潜逃当然可以了,可问题是逃到哪里?逃了以后亲人怎么办?
大津国对于逃犯是极不客气的,除了在各城c乡c堡c村画影图形,全力缉拿,抓到了还要罪加一等。
“死罪”了还有罪加一等的吗?当然有了,什么腰斩c凌迟等等。
同时,家里有人犯死罪,亲人也受到一定的牵连,在别的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柳义自然不是如此自私冷血之人,做出于亲人生死不顾之事。
二是参加朝阳堡保卫战。
既然第一条路走是不得,那么只有投身于朝阳堡家园保卫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