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高兴的有点太早了。
当然啦,我也必须承认,莱德尔和我那位讨人厌的舅舅有着很大的区别。说真话,我总是觉得,紫荆王室的人永远都不走寻常路:有如同我母亲那种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也有莱德尔那种丧心病狂的,泽兰的从不做好事,海伦的腐女属性还有松针公爵的气球一样肥胖的身体。
说真的,其实我把这位身材已经肥胖到超出了人类范畴的舅舅想起来,真的不是我突发奇想,而是对方突然造访。
“说来也令人感慨,当年我见到陛下,陛下还是一个可以一只手抱起的小娃娃,如今已经到了如我哥哥一样英勇的年龄了。”
我竭力不吐槽那个英勇的形容词,勉强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叔叔了。”
是的,如果不是这厮突然在下午茶的时间打扰我,我绝对早就忘了——虽然因为他曾经天天和米那托因为税收的事情,不断争吵,我对他还有一点印象。
“陛下,”松针公爵挤出一点虚假的眼泪,“可惜我对不起历代先皇,如今的紫荆王室甚至无法维持自治,连日常事务的权柄都落入米那托那个贼子身上了”
贼子你说谁啊!
我刚想施展一个火球教训一下这只肥球,但刚刚试着调动精神力,就感觉到肺部阵痛,虽然黑暗力量的腐蚀已经不再继续,但之前的伤害已经累积下来了,我被迫发出一串咳嗽声,身边的副官递上手帕,我擦了擦嘴,一抹鲜红刺目得吓人——嗯,现在血的颜色已经正常多了,估计再过几周,我就能把这个身体养回国王陛下给我时候的状态了。
“松针公爵真是关心国务啊。”我这句话说的真心诚意,我一直以为他脑子里装的只有剥削呢。
不知道松针公爵想到了什么,他脸色青青红红变换得十分精彩,随后,他做出一个十分有贵族范儿的虚假的悲痛神情:“我始终记得我血管里流淌的血,是从上古的先贤中继承而来的。它是庄严而神圣的。”
我打了一个哈欠。
松针公爵表情顿时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样,他厉声地说道:“陛下,最近我听闻说,有宫廷的士兵见到了先王的亡灵飘荡在这里,他肯定是死的时候蒙受了不明冤屈而如今,乱臣贼子正在放任这个国家走向衰败,让他的灵魂无法安宁就像是哈姆雷特的那个戏剧一样。”
“阿嚏!”不好意思,我不是真的想打断他的话的,只是鼻子有点痒。我摆摆手,表明我还在倾听,“公爵你可以继续说。”
我瞥了一眼松针公爵身后:“先王说不定就站在你身后,听着你说这些话呢。”
我当然没有说谎,莱德尔本质上还是很好养的。他活动范围不广,大多数时候,仅仅只是无所事事地漂浮在半空中,盯着太阳发呆。此刻,他站在松针公爵身后,正饶有兴趣地试着触碰对方的头发——当然,以失败告终。
我没有说谎,但是松针公爵脸色却更难看起来,不高兴到一言不发,拂袖而去。我顿了一下,随手问副官:“我刚才做了什么吗?”
“陛下,你刚才什么威胁都没有做。”
啊,原来我刚才那句话叫做威胁啊。我恍然大悟,又忍不住问:“哈姆雷特是什么?”
“一部很著名的戏剧,哈姆雷特是剧中的王子,他的父亲遭到恶人杀害,王权被夺,哈姆雷特对恶人进行了复仇。松针公爵那句话是把自己比拟成了那位王子吧。”副官的最后一句话,隐隐带上了一点好笑。虽然目前的状况中,确实有不少人担忧,但无论如何,也没人指望过松针公爵能做点好事。
我啧啧了一声,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嗯,记得通知勇者米那托,我想见他一面。”这么久了,我越发的思念米那托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