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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饲祖作试不划算。

    理由很多,譬如她身后的那个妖修正盯着,或是背后势力扑朔迷离没法掂量,总的来说,世人再如何轻命,又有谁敢与饲祖比肩?没赚头。

    各方态度也摆在案上,谁动了,谁就是众矢之的。

    法锈不再往前走,屈腿俯身而下,一振袖口,削指甲的弧刀滑至手掌,切入指腹。血珠冒出的同时,她微不可察地一怔,皱了眉,拇指摩挲了一下伤到的手指。

    有点痛。

    不是个好兆头,她只有在飘忽不定的某些日子到来时会察觉疼痛。

    这一来更是刻不容缓,没时间多加思虑,法锈将手指按在地面上,压迫的痛感越来越明显,胸膛中极度的烦躁如狂风呼啸c群峰倾颓。

    平日的无感伤痛,也许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加倍奉还。

    她沉默不语,四周早就僵持的修士同样鸦雀无声,手指按在地上,伤口太浅,没有多少血渗出,但坚硬的玉石地面似乎被血液唤醒,如皮肤般起伏呼吸,缓慢,明显。

    玄吟雾看着这种异象,眼瞳略微竖起,他想起了一个重要的讯息,无论宗门散修,都是靠师徒缘分互相牵绊,唯一以血脉延续的只有世家。

    只是世家还在么

    万年前足有上百个修仙氏族争辉,怒放一时,衰落得快且容易,只靠血脉传位子总有耗干净的时候,连着几代几十代都出不了个资质好的子嗣,加上旁系和别家的打压,也就散成一把黄沙,提都提不起来。

    声名显赫的大能湮灭于尘,镇族之宝也逐渐流落他方。

    现如今,谁还认识世家。

    整座大殿都在诡异律动,法锈缓慢起身,斜对面一个化神期修士猛地将剑尖对准她,喊道:“你别动!”

    法锈摊开双手,全身上下破绽尽显,她用这样的无害姿势后退,直到靠在了师父身上,转身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额头抵在他衣襟处。

    玄吟雾猝不及防,他感受到法锈情绪不对劲,像受了委屈一样的投送怀抱还是第一次,不管其他先将她抱住,低头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那位迢遥先辈托了遗言给你?”

    法锈说:“手指头痛。”

    玄吟雾:“”

    想骂她小题大做吧,也训不出口,叹了口气去握她的手腕:“拿过来给我看看。”

    伤口只有头发丝那么点大,玄吟雾从袖袋里取出干净的布片,蘸了药轻轻涂在上面:“这个研了点邬隆叶进去,有点麻,止痛的”说了半句突然顿住。

    然后他用小心谨慎的语气问:“你真痛?”

    法锈抬头看了他一眼。

    玄吟雾:“”

    行吧,没跑儿了,就知道紧要临头非得出事。

    法锈在克制腰腹逐渐泛上的难受时,迢遥内殿的晃动愈加强烈,中央的四方石柱砰然碎裂,眼见石碗即将倾倒,天南地北的修士再也收敛不住,怒叫中纷纷出手,残影连成数串,风啸轮起,忙乱中不知谁伸了只手将石碗掳入怀中,招式频出,火光四溅,殿内摆设化为狼藉。

    腥血和吼叫让法锈紧锁眉头,她维持住巍然不动的表象,将翻腾不歇的烦躁往下压,平静冰层之下汹涌着滔天巨浪,裂隙一触即发。

    玄吟雾立刻将她整个搂在怀里,掐诀打出一道屏障,往后跨过内殿门槛,法锈却没动:“不能退,迢遥境会从这里把修士全扔出去,每过一重殿门会拖延一个时辰。至少二十个堂请来的凶邪,我不想多留。”

    果不其然穹顶震落,房梁坠下,白色天光瓢泼而至,还在争斗的老修士们不明所以,一片哄闹,佩饰鞋子散了一路,不少人蜂拥出门,几个张皇失措地握着剑,脚底挨着地,一点点往门边退。

    不少人狂呼:“迢遥境要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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