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迢遥殿的途中,玄吟雾几乎将来龙去脉了解到七七八八。
对此最大的体会就是,法锈这个人不愁没饭吃,不做饲儿,去江湖上立个百晓生万事通的牌匾,摆个算命摊子,也有的是人找上门。
同时,她也披露出自己在迢遥境内最大的弱点:“我不能用道法,这里的规与外面不同。”
直白一点,无法跨越境界斗法,在这里她只有金丹一层的实力。
玄吟雾立刻反应过来:“所以堂想在这里动手?”
“是的,但我搅了他们的局,并没有单独一人前往,成千上万的修士都在这里。他们不敢用自己的人,也不敢把动静做的过大,留下把柄。”法锈说,“本堂会利用饲儿招来凶邪,顺利进入迢遥境后,再利用凶邪杀了饲儿。”
说话间已达迢遥境正中心,四面苍蓝色的冰山,层叠交错,如同开出了锋利坚硬的花,一根细细的白光从花蕊处伸出,支撑着整座云上宫阙,殿门大开,飞鸟环绕。
惊叹声此起彼伏,性急的已经迫不及待飞上去看看,仲砂猛地一拍扶手,门人霎那安静。
法锈朝她笑笑,转身整拂衣角,面朝宫殿单腿屈下。
玄吟雾走近一步,还未说话,后面云莱弟子已经惊疑不定跟着照做,法锈略微侧过脸,阻止了:“你们不用行礼,站一边就好。”
她一手拎起宽袖,将手掌按在布满坚冰的雪峰上,过了一会,雪峰无声凹陷下去,紧接着,四面八方的冰山轮廓都柔软下来,随风轻颤。
云莱那边不由做好防备,仲砂抬头看向左右,只有玄吟雾没有惊讶,这样的情景他见过太多次了。
宗门弟子前来求援时,他本以为法锈会跟仲砂一样直接跟天灾打起来,但她没有,每次都是这样矮身,用手触碰地面,力度很轻,像是在摩挲脸颊。
于是偃旗息鼓,烟消云散。
这次也一样,那些环绕宫阙的飞鸟鸣叫着飞走了,云端也散了,宫殿直接从万丈高空直坠而下,离地十余丈时又被狂风托起,慢慢被冰山温柔包裹其中。
窗框处挂着一幅黄纸裱好的画,被清风吹得轻摆,法锈走过去将它摘下来,足有一人高,似乎用极细的兔毫笔尖绘制,线条纤弱,一个月白内衫外披靛青长袍的男子,低垂着眉眼不知看向何处,长发落地,面容清俊。
左侧落款小字:迢遥。
看来这就是缔造迢遥境的高人,后方修士们正纠结要不要现在给前辈画像参拜行礼,法锈已经握住画轴,毫无顾忌把前辈卷成了一筒。
画太长,目睹高人被一寸寸扭成花卷,云莱的小弟子看不下去了:“饲祖,前辈他会不会感到不太舒服啊?”
法锈不为所动,只是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他跟我长得像么?”
云莱小弟子愣愣地瞥了一眼仲砂,见大师姐没理,就着模糊的记忆勉强道:“说像也不太像,那位是仙人吧?浑身冒仙气儿,饲祖你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会冒一丁点儿。”
“没说这个,说的是脸。”
“没c没太注意。”
法锈若有所思地继续卷,玄吟雾忍不住道:“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他姓法。”法锈又摊开一点给他看角落的小字,字迹很淡,像是墨稀了水,“法迢遥。”
玄吟雾不可思议地查看了那个字,确认不是法锈自己加上去的,半晌后试探道:“他是你的”谁?
“没见过。”法锈又卷起来,“不过应该在我家谱里,跟我同一个姓嘛,千儿八百年前是一家。”
玄吟雾:“”
还带你这么攀关系的?
法锈收好画,别在腰间,望了一眼殿门上方的匾,随即跨入门内。身后云莱众人也跟入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