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罚也短暂的停顿了一下,正在玄吟雾以为结束了,气还没松,晴天一声霹雳,乌云聚集,山崩地裂,又从头开始轮
玄吟雾:“”
他回头看看洞府的静室,哎,好脆。
天罚足足轮了八十多遍,玄吟雾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迁荷峰都要塌成平地,谁闭个关能弄得跟渡劫一样?这也是没谁了!
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叫停——根本没法靠近,最后只能心如死灰地去做饭,心想她晚饭还没吃,要是饿了没准儿就不闭关了。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她能吃还是不错的,这要是辟了谷,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出关
玄吟雾一边煲汤一边记数,第八十九遍天罚已经降下。上有九天雷殛震荡,下有地底烈焰烘烤,只是刹那间,整个山峰都凝固了一下,只见一道风驰电掣的身影跃出,狂风中衣衫翻卷,法锈自天罚中走来,翻手接雷,覆掌压火,八荒风烟俱净。
她仰头,睥睨四野,生死从容。
玄吟雾只瞥了一眼,扔下勺子去拿衣服,她一身“山有荆”的凡衣在破雷火而出的那一刻,只剩飞灰消散——有个死活不穿法衣的徒弟,也是操碎了心。
梳洗妥当,玄吟雾探查了她的修为,吓了一跳,就这么片刻功夫,从炼气期六七层,直接筑基大圆满——不说人了,妖都有点怀疑妖生。
法锈拿了勺子,边喝汤边说:“本想直接金丹的,第九十道天劫一过就能破大境界,但闻到了煲汤味儿,有点饿,下次好了。”
玄吟雾:“”
每一个大境界都是坎儿,能刷掉一批终生都迈不过去的修士,因此每一个能冲破阻碍的机会都难能可贵,有人借以丹药,也有人借以外力,为的就是那万分之一的成功契机。
只有法锈,这俩个字不论横看竖看,都是一个大写的“任性”。
法锈抿着鲜浓汤,看到玄吟雾在柜子里找药,一笑:“哎没事,又不是斗法,闭关悟道嘛,怎么可能受伤。”
玄吟雾走过来看她手腕,往上翻了袖子,还真没伤,有点不理解:“那你跟青琐剑一战”
“那个不一样,我化天规为己用,跟私用长辈的钱一样,是要罚的。这个,就像一个孩子缠着父母学本领,烦了会敲打,但不至于打死吧?”她指了一下天,“那是我亲娘老子呀,意思意思就行了,怎么舍得真打我呢。”
她常常自诩天地为父母,玄吟雾却不信她鬼话,看她天资,最可能的是某对大能道侣遗留了一个婴孩,未曾教养便双双飞升或是遇难,也许她爹娘生前还跟堂有交情,才让她能得到照拂。
又或者,是戏文里仙凡之恋这类的,事情被揭发后,相爱的仙人凡子都被降罪,剩下一个孩子任由自生自灭。
他就这么天马行空地猜,听得法锈最后都笑了,手伸到旁边罐子里,摸了一块糖糕递给他吃:“师父歇着吧,你这些太没新意了,要我说,我就讲一段戏文,称自己是从磐石里孕出来的,忍了沧海八百年冲刷,挨了桑田九百年碾压,终有一日我心动上苍,石头也生锈,剥去层层石屑,走出来一个我。”
玄吟雾听得认真,法锈却还没胡诌尽兴,又凑过去到他耳边,轻声呵道:“你看,我受这么多苦,就是为今生与你相见呀。”
字中缱绻,一言难尽。
相处了这么些时日,玄吟雾也能了解到法锈的一星半点,她说话就没个正经时候,有时听上去荒诞,但没准儿还是真的,因此对她说的话,他还是信了些许。
直到他不经意瞧见了法锈摊在床榻上的话本子——她是从那上面学会如何遣词造句的,因此无事就会淘来几册,借机巩固一下。这一册似乎讲了个衔环报恩的故事,这一页正是化作黄鹂的娘子声泪俱下,与前来相救的郎君讲述自己被石头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