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还是看走眼了?”
法锈只说:“有客人。”
过了一会,果然从人流中走过来一人,身形消瘦,翠叶墨衣,活似一根沧桑斑驳的竹子,向法锈拱手道:“见过饲祖。”
这一礼刚行完,突然腰带振了一下,他下意识就去摸腰间的封煞榜,但一只手比他更快,横切在他手背上,看似温和,却砍麻了他半个掌心。他顺着这只手看过去,饲祖侧目微笑:“嗯?”
腰间的封煞榜还不时振一下,但他立刻明白了,掐了个诀将它摁了下去,叹笑道:“东西用久了,总是会出毛病,跟中风似的,饲祖海涵,海涵。”
法锈收手,推过去一杯茶,颔首回礼:“良筹真人。”
良筹真人叉着手:“请饲祖施以援手。”
法锈笑了:“你堂还真把我当自己人,饲儿的事找我就算了,流言蜚语问我也算了,怎么打架斗殴,还把我往前面推?我天生一张和事佬的脸?”
良筹顿了顿,开口道:“那脚镯的来历饲祖应该清楚,就在前日,与我堂三十六位修士剿杀‘春秋刀’,损了十多位修士的命才斩了他一条腿,得来这么个东西。”
一旁的玄吟雾瞳仁微竖,惊诧竟是春秋刀,那是封煞榜第四!
望了一眼法锈,想起她那脚——怎么可能只伤了脚!心头只恨那天晚上没把她活扒了,仔细看看那“雪后枫”衣裳的亮丽行头下,究竟伤成了个什么样子。
他被茶烫了手,心里却想,回去得扒了她。
“事出紧急,我得到消息,说春秋刀正藏在拍行门口候着。只怕脚镯被人带出去,马上就得物归原主了。”良筹焦急道,“所以还请饲祖出手!”
法锈慢慢吹散茶水表面的热气:“既然你敢挂上去,就可以自己拍下呀。”
“拍行规矩在这里,不出示足量手券,拍了也不算数。”良筹苦笑,“工钱,工钱,饲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行工钱都是死的,要是贪了一点,本堂的噬筋吞魄杖能活活打残我。”
法锈笑道:“你修为都喂狗了?”
“场上也有元婴修士,而我伤势未愈,走动已是勉强实在压不住场子。”
法锈没有说话,吹着她的茶,四周也有修士望过来,毕竟元婴修士竟然对一个小小炼气期修士作揖,实在少见。
场上短兵相接,场下做小伏低,一个脚镯,引无数修士竞折腰。
脚镯背后是什么?
是强者。
非强者不为的道好笑么?
好笑。
于是法锈就笑了,问:“他们叫价多少来着?”
良筹一听有戏,立刻道:“六十五万灵币,也是之前掌库先生估出的价。”又补充道,“现在闹成这个样子,之前的成交应该不作数了。每次竞价一千为低,我看他们争成这个样子,已经是山穷水尽,饲祖只需再加那么一点”
他边说边使眼色,几个掌库先生立刻击磬,修为高的到场上劝架,好说歹说把双方拉开,沾上血的脚镯被拾起,擦干净放入笼子,重新来过。
但硝烟未散,两个宗门的门人都目眦欲裂,血涌上头,吼着把老底都掀出来,势必要在这祸事源头上扳回一局。
良筹此时气定神闲,还有空低头道:“饲祖,已经飘到六十八万二千了。”
半柱香不到,已经快接近七十五万,趋势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其中一个宗门直接红着眼叫出了七十六万,在暂时的沉寂中大喊道:“还有谁?还有谁!”
七十六万的高价,大概半个宗门的地皮都得卖出去,谁敢拼得过去?
但确实还有人,势如天威。
“听说估价是六十五万?倒也有点良心,这东西不值六百五十万。”法锈哂笑,手上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