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不多,如今该是饿了。”
赵璟煊手放开,沈珵也随之挪开了帕子,将其搁在一旁,侧身站到赵璟煊身后,十指不轻不重地按|压赵璟煊额间两侧,动作轻柔,语气亦是如此。
赵璟煊复又闭上了眼睛,便干脆将整个身体靠在了椅背之上,黑暗之中只有额间十指的触感最为清晰,他此时全然放松下来,睡意上涌,整个人几乎就要睡过去。
“本无此意,”周遭沉默片刻,而后赵璟煊道,“只是听你一言,方才有所感应。”
他长出一口气,睁开眼,沈珵便停下了动作,走到门边,外头庆来将门打开,呈上一个托盘,沈珵一手接过,一手将门掩上,复又回到赵璟煊身边。
赵璟煊将那碗看似寻常的瓷碗盯着,等到沈珵将它搁到了案上,才抬眼看他。
“生辰之日,当食长寿面。”沈珵轻声道,他将银著并拢递与赵璟煊,而后退到一旁,是平日庆来所在的位置,“王爷请慢用。”
这话他今日说了两回,而赵璟煊听过两回,却有相同之心境。
生辰之日吃长寿面这一说法,他往日虽有所听闻,但自己到底是没有吃过的。自小到大,他生辰之宴每回必然是盛大无比,理所当然的,这一碗小小的长寿面与之相比,便是微不足道的了。
而他之母妃贵为皇贵妃,自然是不会记得这般小事,宫中一应事务俱有定制,而敌手加害手段亦是层出不穷,赵璟煊虽是不知,但他身边的嬷嬷丫头即便曾有过这般心思,在宫中也是不敢妄动的。
他在此之前从未想到过长寿面之上,也从未想过他平生首次吃到的这碗长寿面,竟是由沈珵亲手呈上。
赵璟煊默不作声吃完,一碗面分量不多,从头到尾只作一线,寓意连续不断c长长久久,清汤之中有悠长余味,他看了手中瓷碗片刻,而后放下,拿过一旁的帕子按了按嘴角。
“没想到堂堂征南将军c安国公之子于吃食之上亦有所长。”赵璟煊道,“常言君子远庖厨,你却是反其道而行。”
从路途中沈珵携来据闻是身边之人所做的糕点,到除夜之日的晚膳,后及赣州之名物小吃,直到今日这一碗看似普通的长寿面
入口之物,往日赵璟煊除去一二言语褒赞或是多用了些外,并无过多别致表现,但暗地里却是自始至终都有所留意,而他所留心的种种吃食虽滋味各有不同,但内中之味却是始终如一,独特而自然。
生出这般猜测本应是难以置信,但经由往事一一对应之下,内中种种却似是合情合理了。他看着沈珵眼中笑意蕴含,神情自然地将案上碗筷一齐收好,亲自走到门边将手中之物送出,复又掩上门,重新回到赵璟煊身边。
“既非君子,便可舍了诸多束缚。”沈珵双手将一个粗糙的木盒放在案上c赵璟煊眼前,他站在书案另一侧,同赵璟煊相对,“此先帝之遗物,王爷若有所愿,如今便可打开了。”
他不曾细说,倒也没有否认,听得这话,赵璟煊心中又是复杂几分。但其后话题被转到这个困惑他许久的粗糙木盒之上,便使赵璟煊又只得舍了那复杂心绪,将心思投注到这东西上头。
沈珵问他可曾真正决定将它打开了,赵璟煊看着沈珵,眼中略有不解和猜疑,也有深藏的些许恐慌,但更多的是肯定。沈珵同样注视着他,将他眼中涌动的思绪看得一清二楚,而后微微一笑。
赵璟煊看见他面上的笑容,不知为何忽的心中就是一紧,但箭在弦上c事到临头,却是没有反悔的道理了。他将那匣子打开,是早已被清空的内里,而他所在意之物,便尽数藏于那底部夹层之内。
关于夹层如何开启,在这些日子多次的犹豫之下,他已经摸索了清楚,是以如今在此并无阻拦,他两指在左右两侧轻轻一按,而后抵住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