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小太鼓太郎和茶勺怪朝手长人一口咬下,扯下他的手腕;铁勖怪开始反过来追一反木绵;而被当沙包丢的堂堂水壶,趁着被抛向空中的力道,扑向天花板,以利爪抓向天花板上的画。杓文字仍被抛着玩,但原本被狸妖叼在嘴里的锅怪,不知何时已经赶来救他。发梳姬解决了三只妖怪,喜藏不想输给她,用脚抹除仍未干透的妖怪画,和冒出来的妖怪扭打在一起,将他们揉成一团,或是直接加以捣毁,一时之间,房内宛如战场一般。
待房内的妖怪画全部被砸烂,冒出的妖怪也全都摆平后,喜藏和众付丧神也筋疲力竭,瘫坐地上。
「……多闻那家伙怎么了?」
气喘吁吁的小太鼓太郎说道。
「对了,多闻。他到底在哪里?这座屋子简直就像鬼屋一样嘛!他一直住在这种地方吗?」
好像是哦全身沾满红色颜料的锅怪,脸色凝重地颔首。
「住在这座宅邸里,有妖怪出没,他不可能不知道。搞不好他……」
锅怪视线投向喜藏,喜藏不发一语地颔首。反应迟钝的铁扇怪向锅怪询问道「他死了吗?」小太鼓太郎以不屑的口吻回答道:
「他和我们一样。」
「什么!他是妖怪?」
发出这声惊叹的不只铁扇怪,也包括杓文字,但其他付丧绅则是不为所动。堂堂水壶低语一声「我就知道」。
「以人类来说,他表现得太过沉稳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发梳姬提出疑问。
「他为什么要刻意向人类买妖怪?虽然店主比妖怪还可怕,但毕竟是人类吧?」
多闻确实比店主还更像人类付丧神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喜藏斜眼瞪了他们一眼,也不回答发梳姬的提问,径自站起身,朝房间中央走去。那名顶着妹妹头的少女一直端正坐着,动也不动。喜藏他们与妖怪画jiāo战时,她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没变。喜藏和付丧神皆全身染成了红色,但唯独这名少女不染一丝脏污,洁净无比。喜藏单膝跪下,正面注视着那名少女。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喜藏指着刚才被他抹除的那幅少主吐血的图画原本所在的位置。做这种事?少女微微侧头。声音既天真,又充满孩子气,语调略带撒娇。喜藏一时分不清这名少女到底是不是妖怪。
「是多闻拜托你画的吗?」
他以转为柔和的语调询问。少女望着喜藏喉头一带,摇了摇头。
「我从多闻那里听说这孩子的故事,觉得很可怜,所以我才画的。」
她说的「这孩子」,指的是不知何时摆在少女膝上的砚台精。
「……既然你觉得可怜,画一幅活力充沛,四处奔跑的图不是很好吗?」
「那孩子根本就没办法活力充沛地四处奔跑,因为他是吐血而死的。」
少女如此说道,很不服气地噘起嘴,霍然起身。喜藏也马上站起摆好姿势,不让她逃离,少女却抱着砚台直接穿过喜藏的身躯,从拉门离开。
(……是幽灵吗?)
注意到对方从他身上穿体而过时,他感到全身发毛,不论是少女穿过时还是穿过后,他都没有任何触感和真切的感受。由于事出突然,他在原地愣了片刻,但后来他猛然回神,急忙朝少女追去。虽然已不见少女的踪影,但原本敞开的拉门此时已经关上。等其他付丧神追上他之后,喜藏伸手搭在拉门上。见喜藏使劲往旁边拉,但门文风不动,茶勺怪纳闷道:
「打不开吗?」
「……打不开。」
让开如此说道,快步走到喜藏脚下的杓文字,朝手掌吐了几口唾沫后,握住拉门外缘使劲一拉。孔武有力的杓文字要是拉不开,在场众人便再也没人有能力打开这扇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