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很美,但仔细一看却美的毫无生机,除去水声,风息虫鸣一概皆无,瀑布下的水潭清澈见底,边上都是平坦的草地,那些驳杂的树木隔得稍远,人站在潭边视野就显得格外宽阔,一眼过去甚至依稀能望见远处他们落下的白色大氅。
潭水波纹不断,冒着些微雾气,还没走进就能闻到浓浓的药味,只是味道过于浓郁,让人连呼吸都显得困难。
竞日孤鸣拉着史艳文来到潭边,却默立半晌不见说话,表情可见慎重,犹豫又挣扎,连拉着人的手都不自觉的用了几分力,若不是史艳文微挣了挣,竞日孤鸣倒像是要开始闭眼冥想了。
“先生似乎脸色不太好。”史艳文道。
竞日孤鸣叹口气,他哪里只是脸色不好。
许久,竞日孤鸣谨慎的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青鱼瓶身不过盈盈一握,很小,只装了一颗乳白药丸,却让史艳文眼皮一跳,不知为何竟有些退缩。
“不如还是先找到小胖子吧?”
“找,当然要找,”竞日孤鸣将药丸倒在手心,道,“这是之后的目的。”
史艳文心里有些不安,或许这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但他却莫名有些担忧,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排斥感,好一会儿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强作调侃,“先生总不会拿了温皇先生的替命蛊吧。”
“怎么会,”竞日孤鸣目光灼灼看着他,“替命蛊替死,其效果也不过让人回到当前的状态,回到你现在的样子,又有何意义?”
史艳文退后一步,笑道,“还是先找到小胖子吧。”
“已经找到了,你转过去看看。”
恩?史艳文怔了怔,转过身去,草地上一片葱郁,平静如同静止,正觉奇怪,一边草丛中却传来窸窣之声,一条细长的尾巴自草中伸出
吱吱!
“啊,果真在——”话出则止,史艳文脸色变了变。
“它已经等你很久了。”竞日孤鸣道。
“竞日先生,这种事情应该不需要点穴吧。”
“破而后立,会有点痛,艳文忍着些。”
“叔父,这里”
“是这里。”藏镜人皱着眉头四处看了看,“人不是被苗王抓完了吗?”
“叔父,”俏如来顿住,摸着破碎的庙门想了想,“苗王带走的人尽是些浑水摸鱼的杀手和普通江湖人,甚至还有些边境平民,但这庙里你说的老丈和孩子都没有踪迹。”
“竞日孤鸣还会蠢得等人来抓他?”藏镜人又扫了一眼院落,放眼望去唯一完好的大概就是那座婆罗浮屠了,书房主卧被掀的凌乱,书册墨宝散落一地,点板砖也被翘起,凌花窗框都碎大半,连凉亭也被拆倒在雪中,山贼打劫也比这要矜持。
“来时路上并没有见到其他人,他们是往沙漠去了么?”
“啧,那就去看看,何必想那么多。”
“也是,但是爹亲他”
正说着,山腰处却跑来一人,普通人打扮,手上还拿着一把砍柴刀,佝偻着身体状似遮掩,偷偷摸摸的顶着根野草,好像就能将整个人隐藏起来,背对着他们慢慢退了过来,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一如既往的滑稽。
“哎呦喂小祖宗啊!你们可是要了药老的命哟,这什么时候啊还四处乱跑?!回头我不得让主人扒下三层皮啊,快出来吧丫头们诶”
“”
“”
俏如来拨了两下佛珠,往前走了两步,“这位老丈——”
“喂!史艳文人在哪!”
“叔父”
“回答!”
叔父你这样问会吓着人家的。
虽然对方并没有反应。
俏如来看了他一会,那人还是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