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山庄并不安全,这是他在正气山庄不知不觉间养成的习惯。
然而这解释实在不伦不类有些强词夺理的味道,竞日孤鸣也当做笑话一场,翻身躺下的同时按住了史艳文的肩膀,带起半声惊呼,“竞日先生!”
另一半被硬生生压了下来,其实史艳文原本想叫的是竞日孤鸣,半途陡然降低的语气古怪的不是一点半点,竞日孤鸣早已适应黑暗,此刻近距离看见史艳文的惊慌更是让他忍俊不禁,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颤抖,“咳,别担心,在下其实也算个君子。”
“”
不用看也知道对方忍笑的表情,而且我没有在担心你“不君子”!但这件事还是不要解释的好,史艳文脸色愈红,“艳文只是有些分心。”
“哦,”竞日孤鸣握住他肩膀的手突然滑至腰间,稍一用力,那人便被带入怀中,“在想什么?”
史艳文僵硬一瞬,手在黑暗中几开几合,他突然有些理解平日里胞弟时常暴怒的感觉了,被逼的。
“先生”史艳文深呼吸几口气,“要是冷的话,盖上被子就好了。”
竞日孤鸣顿悟的声音传来,“差点忘了。”然而反手盖上了锦被,手却仍未放松。
“先生?”
“还是冷。”
“”他自觉不是脸皮薄的人,奈何有些人脸皮更厚。
“在想什么?”竞日孤鸣放软了声音,仿若睡意来袭,嗓子眼里都带着倦意。
“”困的真快啊。
“说出来,在下或能替艳文参考一二。”
史艳文放弃的勾出了被压着的头发,无奈道:“只是在想明日该怎么跟小弟解释。”
竞日孤鸣听着他语气一松,自己心里也跟着莫名一松,想想却也好笑。到底是史艳文,再惊心动魄的事也能立刻调整回常态,波涛不侵大海,世浪磨打出的圆润柔滑,总不会被情感的尖刺惊的裹足不前,更何况是广阔无垠的天空?反倒是自己,看似毫不介意,但若真的被拒绝,恐怕
哈。
勾了勾嘴角,竞日孤鸣抬起左手蒙上他明亮的双眼,道,“实话实说。”
“可是”
“睡吧。”
史艳文眨了两下眼睛,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但是
“睡吧。”
“哦。”
竞日孤鸣移开手,忍不住用慢慢收紧了手指,一根一根的轻触掌心,那如同蝴蝶展翼的轻灵撩拨,让他想到那日在半月湾所见到的“美景”。
世上有哪个人,会不被举世无双的美丽所吸引?
除非他是瞎子。
而竞日孤鸣,他是世上少有的明眼人。
而后,直到下半夜,两人才缓缓入睡。
如竞日孤鸣与史艳文这等人物,哪怕睡得在熟也能或多或少感到四周的动静,更何况是相依两人。只是一人忧心忡忡,一人动静皆虑,史艳文想着明日该如何劝说小弟,竞日孤鸣想着怀中人何时能真正入睡,皆不能安寝。
史艳文半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时,天上早已黑云尽散,竞日孤鸣在这时又睁开眼睛,感受着颈间逐渐舒缓的呼吸声,淡淡扫了一眼史艳文紧闭的嘴角,缓缓再次闭上了眼睛。
此后无话,主客几人都熟睡至天明,未得半点惊扰,想是明了各自状况,或是竞日孤鸣早有吩咐,总之,史艳文醒来的时候已是近午。
门外传来气势磅礴的打斗声,以及熟悉的仰天长啸——
“不应该啊!!!”
这声音利落分明,豪迈硬气,暗含怒火,识别度太过明显,在他过往江湖生涯里听了百千回不止,尽管头脑还不甚清晰,史艳文却下意识的就想翻身起来,只是才刚动了动手就被人搂回了床上,一人笑吟吟的从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