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回来时竞史两人正出书房谈字论画,竞日孤鸣的笔墨江山就差了个孤帆远影,下笔遒劲有力,就是最后不知如何落语,史艳文随意翻开一本诗经,恰巧看到两句好诗,还没念出来就被突来的连串动静打乱。
小胖子不知从哪里卷了一块糕点,从窗框转了几圈溜进来,样子颇为急切的站到了竞日孤鸣肩上,顺带在画上留下了小脚印几枚。
接着便见一条树枝大小的花蛇跟了进来,然后在温暖的书房里,在画上吐了吐蛇信子后迅速盘成一座小山,顺带飞溅出大片黑墨。
随后还没待两人完全反应过来,又听见小胖子尖叫一声蹿走,房门被一人用力踹开,换了一身毛绒新衣的小丫头在门口转了转眼珠,飞一般的扑进了史艳文怀里,顺带打翻了墨盘一张。
“”
史艳文无声轻笑,顺带握住了背后作怪的一只小手。
竞日孤鸣搁下笔划,似乎并不介意方才一连串意外,反而有些高兴,“回来的这么早,莫不是又在外面惹祸了。”
“说的没错,”小丫头从史艳文怀里抬起头,吐吐舌头,得意洋洋,“而且还是个大麻烦,一不小心还丢了个属下,哼,我看你隐居的日子也到头了!”
史艳文摇摇头,只当她在玩笑,轻笑道,“牙尖嘴利,走了这几天也不觉累得慌,一回来就想着捉弄人,”史艳文慢慢将她的手拿到前面,手心灰白的粉末已被抖落大半,“这又是什么?”
小丫头还没说话,竞日孤鸣却先出声了,怎么听怎么像在偷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痒痒粉?”
史艳文脸色微变,那东西沾了一点点在衣服上,应该没关系吧?眼神一转又想到丫头的克星也应该回来了,脸色便又哭笑不得。
丫头也笑,不仅笑,还把手上最后一点粉末全抛在了空中,一层层的像下了一场粉末雨,不仅将桌上的笔墨花蛇都染了一层白灰,还唬的两人连忙左右闪避,自己却远远的躲开了。
始料未及。
“哈哈,你们慢慢玩吧,本姑娘要去洗洗睡了!”说着却在门口顿住,“对了,那只胖老鼠呢?”
竞日孤鸣和史艳文正避到一边,听见此话不由一笑,难怪小胖子那般惊慌。
史艳文好笑道:“你这孩子早被你吓走了。”
“哼!”
“哈”
史艳文略显狼狈地看着竞日孤鸣,却发现对方身上半点白灰都没有,正好整以暇的冲他微笑。
果然经验丰富。
“先生,我们出去透透气罢?”
该然。
边陲小镇,采购的东西不多,但过冬的被褥布料却是够了,并一些寻常草药储粮,如此运了五六个木箱,一路上避开苗军关卡及小人追踪,好容易回来。
琉璃不由轻叹,一转身却看见廊间站了两个人,披着篷衣,随风飘来熟悉的气味。
琉璃低着头,默默从丹囊里拿出两粒递给他们,声音清冷,“主人,恩公。”
“麻烦你了。”史艳文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敢。”
“”史艳文发现这院子里的人就是两个极端,热情与冷漠交织,但无论哪个极端,都能让人产生望而却步的距离感。
距离感啊
史艳文看了看身旁,幸好不是所有人都是。
“不要站在这里了,我们去凉亭吧。”竞日孤鸣。
“好,对了,刚刚丫头——”
“要下棋吗?”
“啊?”史艳文有些踌躇,“这么大的风?”
“不想吗?”
“乐意之至。”
才怪。
“琉璃,”竞日孤鸣眼睛一弯,器宇轩昂间多了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