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笠禹走后两三个星期,我们就迎来了高中第一次最紧张的考试,那时候,这样的考试被我们叫做“小高考”。
在考试之前,每个人都像是饿极了的狮子,只要能填饱肚子,不管是肉还是草,都塞进自己的胃里。最后一个星期的课程全都是小高考的课程,主课老师基本上就是闲着的,因为大家的紧张,原本若无其事的拉着大提琴的我也加入了这场战斗,因为邵民强说,“如果你们连这场考试都不能通过的话,你们就不用参加高考了,这场考试的成绩,就是你以后踏进高考场地的入场卷!非常重要!有些同学不要稀里糊涂的不在乎!真的非常的重要!”
他把“重要”这样的词反反复复的说了好几遍,每次都要加重一个节奏,再轻松的心情也会变得凝重。作为被他觉得是“稀里糊涂”的同学的我,还真的就被唬住了,洛清说,“没事,实在考不过还有补考。”
补考?那还是一次通过吧,因为邵民强还说,“有点同学不要指望着明年补考,等到明年,又是高考,又是小高考,你根本就忙不过来,到时候两个都考不好,这么多年书就白读了!”他紧接着就举了几个例子来证明他的言论。
这样的教育,对我这种还是挺看重学业的人来说,是很起作用的。熬夜做题目,起早背书,甚至想过通宵;几次模拟,虽然都及格了,但远远达不到邵民强的要求,他说;“这万一试卷就难了呢?”
我承认,我是真的经不住吓。
我一直以为中考之前的学习状态就是我的极端了,我也没能意识到自己还有更极端的时候,晚自习别人都下了学,我就一个去了琴房,真的熬了通宵,困了就趴着睡会,被冻醒了就继续做题目。
洛清劝我不要这样拼命,效率也不高还伤了身子,我告诉她,
“起码我能安心,就算考不过,我也不会抱怨自己没有努力。”
她没再劝我,就是给我提了很多做题目的方法,也很奏效。
庆幸的是,一个多星期的努力,我没让邵民强失望,更没让自己失望。
成绩出来的那一刻,我会想,不知道沈笠禹考的怎么样,他那样的好学生也肯定能考过吧。
洛清问我,“经常和你一起的那个小男生怎么不和你一起了?”
“他转校了。”
我把语气说的这样清淡,听上去太薄情。洛清也不像别人那么八卦的问我他为什么转校,不过就算她问了,我也会把这件事和我撇的干干净净。
我没有像所有人想的那样转去音乐班,可能就是我做的最大的决定,也最决然的决定;不为什么,只是还想着好好的学好功课,就像洛清说的,大提琴不过是我的一技之长,而学业却是背负起未来的命运。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沈笠禹走了之后,我就莫名的感受到自己以前的过失,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成绩,琴弦,人格。
同学都说,“恋爱害人啊!看看人家,分手了,成绩立马都上升了。以后还是别谈了,都好好读书吧。”
“他们居然分手了?难道是因为分手了沈笠禹才转学的吗?还是因为沈笠禹转校了才导致的分手,太现实了吧。”
“与你们何干!”
这是我第一次在世人面前这么猖狂,这么放肆;不过也正是这样的猖狂和放肆,让我几近失去了所有在宿舍,在班级里的友谊;我开始被隔离,被抛弃,被厌恶,就连隔壁班的于昕也少与我说话。
我好像只剩下洛清,或者还有商音。
自此,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形影孤单;但我却依然乐此不疲,不知悔改。
邵民强找我谈了几次话,要我不要把姿态放的那么高,我当然不会理会,只是告诉他:“那你帮我换寝室。”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