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素云递个颜色,素云却突然转头看过来,然后膝行到了她跟前,“二太太……就算您不认大爷和妾身,妾身也不能再这样做,说到底大老爷想要将他们记在身下,都是因为对二老爷心生愧疚,您也是明知如此,否则何必让我找上大老爷。”
“再怎么样,大爷也是二老爷的庶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素云话音刚落,旁边的闵氏终于听了明白,不由地惊呼一声。
大爷是二老爷的庶子。
素云紧紧地攥着段氏的大腿,段氏觉得整个人仿佛被什么恶心的东西束缚住挣脱不得,“你在说什么胡话。”
素云却对段氏的话充耳不闻,仍旧自顾自地道:“娘,我们大爷虽然是庶子,可妾身毕竟生下了孝哥,爹虽然生死未卜,可以后,妾身会好好孝顺娘,定然让娘子孙绕膝,安享晚年。”
段氏用尽力气将素云一脚踹开,她站起身来,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才伸出手指向崔夫人然后又将指尖挪向婉宁,“好啊,当着长辈的面,你们就敢算计我,要将这盆脏水泼到我身上来,明明是大哥的庶子却赖在我们二老爷身上,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只要有我活着一天,就不能让你们再害我们家。”
素云被踢到一旁,抱着胸口缩起身子,红着眼睛看段氏,“娘,媳fù来京中的时候就将爹的亲笔书信给了您,您怎么能这样说。”
第二百七十八章黑白
亲笔书信,她哪里见过什么亲笔书信。
段氏顿时火冒三丈,两鬓青筋浮动,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事情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屋子里的女眷全都没有料到,段氏浑身颤抖,那素云犹自哭得伤心,一口一个“娘”的叫着。
“谁是你娘,”段氏扬高了声音,“你是赵氏身边的丫鬟,自然帮着那赵氏来算计我,如今我们孤儿寡母落得这般境地你们还嫌不够,还想要将这笔肮脏帐算到我们老爷身上。”
段氏说完话,看向崔老太爷和老太太,“老太爷、老太太,两位若是今天不为媳fù做主,媳fù也不活了,今天就死在这里。”
闵氏见状起身上前搀扶段氏,“有什么话好好说,大约是有什么误会,这子嗣可不是小事,要弄清楚才好。”
闵氏话音刚落,段氏就像找到了依仗,看着闵氏道:“我们老爷在的时候何曾有过这种事,老爷下了大狱,外面那些人来欺负我们不说,族里的人不但不帮衬还要落井下石,我也知道如今大老爷一家光鲜了,奕廷成了功臣,一年功夫就从一个白丁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佥事,将来更是前程无量,崔家族人定然都要跟着沾光,我们老爷如今是落了难,是不是族里就不再认我们,我们已经不算是崔家人,若是如此,就干脆将我们全家从族谱上划去,也免得麻烦,再也不用牵累谁。”
崔老太太皱起眉头,“实荣媳fù,你怎么敢说这种话,实荣进了大牢那是因为在朝廷犯了案子,实荣被抓了之后。还不是族里出面帮衬你们,给你们置办了宅院,”说了叹口气。“我实话告诉你,你住的宅子其实是实图暗地里租下的。又怕你心里对奕廷有疙瘩,就将租约jiāo给了我,让我出面安排。”
段氏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却一瞬间全都化成了冷笑,转身向崔实图福了福身,“大哥,弟媳fù谢谢您,谢谢您大恩大德还赏我们一口饭吃。我们做牛做马都报答不了您的恩情,若是今生今世无以为报,来世定然衔草结环……”
谁都想不到段氏这样胡搅蛮缠。
冷嘲热讽地将话说了,接二连三地向崔实图拜下去。
崔实图被臊得面红耳赤,他豁然站起身,“好了,不用再多说,那孩子是我的庶长子和二弟无关,我认下了。”
段氏眉毛一挑,眼珠子仿佛都要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