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会改口了?也不会让一个下人来找我认娘了?”
这是对他莫大的羞辱,崔实图的脸彻底难看起来,就要离开花厅。
却听到素云道:“二老爷给我写了两封信函。还有一封让我jiāo到族里,就是怕崔家不肯认我。”
还有一封信。
段氏厉眼看向素云,仿佛要将素云撕碎了,素云从怀里拿出信,段氏一把拉住素云的肩膀,就要将素云手里的信函抢过来,却没成想从旁边伸出了一只修长的手将素云手里的书信接过,然后径直向前走去递给了坐上的老太爷。
老太爷看了片刻,然后递给崔实图。“是你二弟的笔迹。”
素云道:“不止这些,我们这些年用的吃穿用度都是二老爷让人送来的。我家里用的家人,三个中有两个是跟过二老爷的。这些不是我乱说,我远在通州不知道京里的事,都是,”素云看了一眼段氏,“娘让家里的朱二来找我,跟我说要敢在大老爷家里办喜事的时候进京,见到大老爷就说,是二老爷托他照应我们一家,娘说,家里情形不好,还不知道会不会被牵连,到了大老爷这里更好生活,若是大老爷不肯照顾,再将我们接回来,我也是贪图富贵,才……还有,就是朱二跟着大爷出去那次,大爷坠了马,这都是千真万确的。”
素云的眼睛里透出一股的恨意。
那不成那件事被素云知晓了?
所以素云才会死死地咬住她,段氏心中油然生出几分惧怕,生怕素云再说什么,整个人跳将起来扑向素云,眨眼之间就在素云脸上打了几巴掌,“小蹄子叫你乱说。”
素云被打得惨叫,花厅里的婆子忙上前拉扯,半晌才将婆子拉开。
崔老太爷也看不下去,站起身,“段氏,你胡闹些什么?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半点大宅fù人的模样,实荣进了大牢那是因为贪墨,由不得你在这里胡搅蛮缠,若是真觉得冤枉,就去跪去刑部喊冤……”
段氏冷笑一声,“你们若是不让我们活,我今天也不怕鱼死网破,大哥,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什么?”
婉宁刚要说话,崔奕廷已经掀开帘子大步走进来。
崔奕廷沉着脸,看着段氏,“二婶,你想说些什么?二叔是我送进大牢的,二婶心里有怨气尽管跟我说,何必为难崔家长辈。”
段氏就要张嘴。
崔奕廷望了望婉宁,见她面色如常没有受委屈,然后才挪转目光沉下眼睛,神情冷峻。
她还怕崔奕廷不成?
段氏看向崔实图,“大哥,您就让奕廷这样和我说话。”
崔奕廷从陈宝手里接过一大摞信函,然后看着段氏,“二婶想不想知道这些信函上都写了什么?”
崔奕廷道:“是刚从大牢里拿出来的信,是二叔亲笔写的。”
段氏的脸色顿时变了,只想要将那封信拿起来好好看看。
崔老太爷先站起身,“入族谱是大事,要查证清楚再说,”说着看向崔实图,“这种事,你总要和族中长辈先说明白。”
段氏顿时气结,老太爷这话分明是信了素云。
“老太爷,”段氏忽然道,“您可要给媳fù做主啊。”
崔老太爷沉着脸,“你放心,谁要委屈你我定然不答应。可若是实情,你也不必在这里喊冤,我们崔家还养得起这几口人。”
崔老太爷说着向外走去。老太太也让人搀扶着站起身,见到长辈都要走了。屋子里的女眷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一行人前呼后拥地就离开了花厅,段氏只觉得额头一阵发麻,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等到人都走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崔实图一家和段氏,崔奕廷才让人将崔实荣的信函递给了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