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秋雨愁煞人
太阳还未从地平线上露出笑脸,尖戾的呼啸声就已经刺破了清晨的宁静。
“呼—啊呜—呵呵呵—呜呜!”
“大眼!把你屋里的大顺管住,一大早鬼哭狼嚎的,我家伢崽还要困觉!”南秋妈站在大路边上,向着宗祠的方向大喊。
除了打鸣的公鸡“哦噢”的叫声,没有任何声音回复她。等了一会,南秋妈见没人搭话,搭了搭自己额前没有梳好的头发,自顾自的回屋里去了。不一会,南秋家建了一半的新房里升起了炊烟。
“呼—啊呜—呵呵呵—呜呜!”混乱的叫声还在继续,不过已经离村子很远了,扰不了小孩子们的清梦。大顺挥舞着手里的竹枝,整个身体都像拧了发条一样,机械而狂野的舞动着,看着田垅上自家的黄牛被吓得左突右窜的,大顺的脸上流露出欣喜且满意的笑容。脏兮兮的眉角还挂着昨晚的的饭粒,大顺却没有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一颗烟头已经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大顺学着咸孟叔的样子,将烟头斜叼在嘴角,这造型又让大顺笑了。笑得毫无城府。只是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大顺身上,会让正常的人觉得浪费。
伴随着逐渐加强的晨光,静静躺在村子中间的池塘也逐渐的热闹了起来。
“爸一一一一吃饭了!爸一一一一吃饭了”沈华家的小儿子晨晨正站在村子中间的水塘边上大声地喊他爸爸回家吃饭。清脆稚嫩的童音,乘着晨光飘出好远好远,远处的挂榜崖像一桩巨幕般横亘在村子南头。挂榜崖将晨晨的声音阻了回来,整个村子都能听得见晨晨的声音。
不一会又来了几个和晨晨一样叫又来了几个和晨晨一样叫家人回家吃饭的,他们也是站在池塘边上,对着挂榜崖大声的呼喊。
“爸一一一一吃饭了!爸一一一一吃饭了”
“妈一一一一吃饭了!二叔一一一一吃饭了”
夏末的太阳也来凑热闹,一时间热闹非凡。刚刚跃出地平线的朝阳将柔柔的光照在这群人的脸上,每个人都像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期盼的眼神在金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即使到了季末气温的热度依旧没能消退多少,只能趁着太阳还在偷懒的时候贪凉干活,太阳偷懒人不能懒,一年到头就靠这时候加把力,到秋收的时候才差不多有点好收成。除了实在没有劳力或者已经解决吃饭问题的屋里,村子能大早上出去干活的都出去了。
“啊哦一一一一晓得嘞!等等就来了各家不管各家,凝神听回复的声音,感觉屋里的人应了就回家摆碗筷了。
晨晨也回到家里了,破旧的老屋还是爷爷在爸爸结婚的时候分给爸爸的。尽管现在已经到了大雨大漏小雨小漏的地步,但是晨晨依旧感觉这个家很温暖。
黝黑矮小的餐桌泛着厚厚的烟熏味,想要它有油腻的感觉,这个家实在是有点难办到。这张小桌子的除了过年会显得有点小以外,其他的时候它的面积都是很宽裕的。一碗咸菜坐镇中央,一碗时令蔬菜视察四方,这样的组合稳固了这个家庭的财政系统。也因此这张小小的餐桌得以延续流传。
昏暗的屋子里泛着厚重的潮味,前几天暴雨留下的痕迹还没有消失,炉膛里的灰还都是湿的,早上生火满屋子都是浓烟。晨晨捧着碗站在大锅旁边,等着妈妈揭开锅盖。
“看看你爸爸和哥哥回来没有,饭还要蒸一会,你不是喜欢吃锅巴吗!再蒸一会锅巴就可以了。”沈华的媳妇拿开盖在锅沿边上的湿抹布,鼻子凑在蒸汽上闻了闻。
晨晨听到这里高兴地放下碗,刚走到门口爸爸和哥哥就回来了。
“花生草还有多少?谷也要挖沟了,田里面的水不放怕是割谷就来不及了,看了下今年谷长得挺好的。应该打的不少。”
“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