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之后,那时,万事万物皆已尘埃落定,千帆过尽再难回首。而曾经炽热青涩的岁月呵,也尽如枯木,朽了,霉了。
昔日不可追。
便是在那样一段枯寂时光里,不知是哪一日,过后,梦醒时分。她看着床头供养的扶桑花怔怔出神
“hey。”她自身后环住他的肩,唇瓣在他耳畔处熨帖,缠绵,“当年送我这个,真的就是为了送朵小红花鼓励一下?”
她知道他醒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肯出声。
“即使到了现在还是不肯告诉我么?”强作孩童般任性天真的娇嗔,可言辞声调,早已是难以掩饰的沧桑,“你真吝啬。”
他终于有所反应,轻轻一声叹息,披衣起身,点亮床头一盏微光。
“不是。”他摇头。
抬手,极为小心的拨弄那朵娇艳的花朵,花瓣掰开来,内里的瑰丽景致顷刻间泄露
扶桑花的外表热情美艳,却有一个独特的花心,这是由多数小蕊连结起来,细细绵绵,只是大蕊包在外面,轻易不得见,其实内里结构相当细致,就如同热情外表下纤细的,不可言喻之心。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锦年。”他拥住她,极为克制的轻吻,“你就像是扶桑。”
她沉沦在他的温存下难以自拔,轻喘调笑,“你终于开始发现我的魅力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嗯”了声,只是片刻,却又话锋一转,“只是扶桑,是应该盛开在太阳底下的”
“你不要说了。”她突然推开他,固执的将被子高高蒙过头,闷闷的声响传出,“我想睡了。”
“锦年。”他用极温柔的语气唤她,却残忍又强硬地拉下她的防御,“你知道的,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分手?”
“不和我置气了吧?”
锦年正在郁闷中,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有些茫然的顺口接道,“什么?”
“今早的事情算我态度不好。”他说,“但现在这该你的我也一份不差的补上了,可不准再记仇了,嗯?”
锦年愣了一下,缓缓低下脑袋,半天没有再出声。
以为她因为一束花而生气,他就干脆再另外送她一束,甚至大方的再附赠一块草莓小蛋糕以示安慰友好。真当她还是八岁大的小朋友吗?
可是他以这般形式态度宠着她,像是宠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她也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越是这般想着,不觉连口中美味也有些酸涩。
他为什么丝毫不在意,她为何会生气?
安瑞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免疑惑的回过头,非但没有看见她满心欢喜的模样,反而撞见一张皱的苦不拉几的小脸。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不好吃?”
锦年摇头。
他目光扫过被她随意放在一边的扶桑,又问,“花不喜欢?”
锦年依旧摇头,小声,“有点累了,不太舒服。”
他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迟疑着再度开口,“那你先休息下,回医院先洗个澡,让叶臻帮你看看。”她依旧没有回应,安瑞决定暂时不再深究,说完,准备专心开车早点抵达目的地。
锦年轻垂着头,良久才声音闷闷的小声,“我还是不可以知道,那束花是送给谁了,对吗?”
这孩子今天究竟是哪根筋没捋直,她为什么非得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安瑞的笑在脸上轻轻僵住,而后他索性尽数收了起来,变得严肃,“是,你还是不可以。”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锦年忽然抬起头,“拜托你告诉我好不好,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