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这句话并不是他用来安抚她的。
“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么?”乔靳晏问,莫锦年笑眼点点头,“如果你想告诉我的话。”
客厅里,沙发上,只开着一盏台灯,昏暗却又温馨的灯光里,莫锦年坐在乔靳晏的身边,听着他说着从来都没对人提起过的往事。
“你知道么,除了歆凌,我还有个小妹妹”
“你还有个妹妹?!”
莫锦年微微诧异了一下,不管是四年前,还是这四年中,霍臣商也好,乔歆凌也罢,他们的口中从来没提及过乔家还有个小妹妹。
“但我从来没见过她,她一出生就被人偷走了,所以我母亲因此疯了”
“!”
乔靳晏说得很平静,莫锦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因为太突然,这样的事,其实很私人,他未必需要对她说。
“那么后来,你有找到那个小妹妹么?”
乔靳晏伸手过来捏了捏莫锦年伤感的小脸,他只是在说自己的悲伤往事,但是她却好像比他更心痛。
“没有呢,虽然父亲动员了很多人力,但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十年后,母亲因为精神失常越来越厉害,一次跑出了家就再也找不到她的音讯了”
“”
莫锦年震然地看着用着一脸轻松表情说着的乔靳晏。
不敢相信,他的心当时有多痛,在她的听闻中,乔家曾经是个很有身份地位的家族,她还以为他的成长就应该是一个标准的大少爷,不会有离别,不会有伤痛。
“我们乔家原本在北城有头有脸,但是母亲走失后,深爱母亲的父亲连受打击,患上抑郁症,一个错误的决定,还被最信任的朋友欺骗,导致公司破产,身背负债,最后”
乔靳晏停顿了一下,莫锦年突然有点不想听他再说下去,因为——
“不要说了,我知道了”
莫锦年就像只轻柔的雨蝶疼惜地抱住乔靳晏。
这个总是用笑脸迎接一切的男人,不敢相信他竟然曾经历过那么可怕的经历。
莫锦年只要稍加猜想就能知道,他父亲一定是选择了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她怎么可以让他亲口说出那么残酷的理由。
“莫锦年,我在你眼里几时变得那么脆弱了?”
乔靳晏淡淡笑着,那声音就靠在莫锦年的耳边,她知道他的心一定在绞痛。
所以拥抱变得更用力,“笨蛋,人家安慰你的时候,就乖乖的让人家安慰。”
这世上有这样体贴人心的好女人真好
乔靳晏拍了拍莫锦年的后背,“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伤痛已经过去了,我还扛得住。”
他笑,她才松开了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因为你父亲的变故,所以乔歆凌才会变成那样吧?!”
她真的很聪明。
乔靳晏闭了闭眼点点头,“那个时候我刚去了美国读书,收到噩耗回来,公司没了,家没了,有的只是一堆上门讨债的债主,和数不清的媒体采访,那个时候歆凌才十四岁,年纪还小的她根本适应不了突来的变故,我也是靠着仅有的能力才带着她去了美国。”
“”
“但是一个过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名门大小姐,狼狈地逃去国外,一夜之间,只能住在简陋的公寓里,吃着过期的牛奶和食物,她心理的落差是难以形容的,也是无法适应的。”
“”
“我知道每个晚上她都在哭,而我却无能为力,我告诉自己,父亲母亲都不在了,我是大哥,就该尽力照顾好歆凌,那是我的职责,但是那个时候,物质上,我就算拼命打三份工,也根本没办法再给她像北城一样的生活”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