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一声“恩人”好像让气氛变得更凝重。
虽然她特意地用很轻松的,好像开玩笑似的笑音在问。
乔靳晏的表情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汇形容,他向来都是很从容,很宽容,仿佛对什么都不上心,什么也不会阻碍到他的摸样。
此时此刻,他的反应让人觉得百感交集,无论怎么做,都不会有正确答案。
莫锦年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咄咄逼人,轻笑了一声:“你毕竟是她哥哥,不见妹妹,你忍心么?”
她就是和他再亲密,又怎么能任性地让他隔断亲情?
其实四年来,为了她,他已经将乔歆凌疏离得很远了
对一个假妹妹来说,这样的待遇已经该让人感到满足了,不是么?
有种感觉是很亲密很亲密的两个人,突然因为一个外因,而变得陌生,防范,竖起疏离的墙,可能永远都不能再靠近。
这种感觉,乔靳晏讨厌极了,明明已经给自己立了一道不能跃进的屏障,现在却又成了一堵高墙,他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那番话不是把你当作恩人。”
他的眼神很执着地凝着莫锦年,视线交汇的那么一瞬间,胸口的颤动是很明显的。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有时候一些话,根本不用说,而是一个眼神就会懂,但——
人其实面对感情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变得不坦诚,因为害怕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毁了一切美好的关系
“我不会做任何人感情里的第三/者。”
不知道这句话算不算是种拒绝。
至少它阻挡了乔靳晏前进的步伐,女人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种警告,他只能呆在好友的位置上,而且可能已经是个被她讨厌的朋友
“其实恩人也不差啊,也许用那样的关系划分更好。”
那样的关系才能让人冷静,不会胡思乱想。
“我是因为她的扶持才能走到今天的幸运儿,如果没有她,我还是一滩倒在病床上的烂泥,什么都不是,我帮她也好,我护她也好,都是她值得拥有的。”
乔靳晏的那番话在莫锦年的脑海里盘旋而过。
怪怪的,其实他什么也没说错,她的心却为什么这么空荡荡的
恩人难道不好么?
只要想到自己受过被第/三者介入而失去的痛,她就不想自己也那么无耻,去破坏别人的幸福。
乔靳晏看着莫锦年从高脚椅上下来,他没有听清楚她后面低喃的那句话。
就算理智控制得了心,但是身体好像记不听话,伸手出去就握住她的手腕,还毫不吝啬的让她看到了他满脸的紧张。
目光对视,其实这样的关心真的很好,她没什么亲人,从小也不太懂被爱的感觉,所以这种被关心的感情很纯美,纯美到她不希望有任何人去破坏。
莫锦年正色了一下就忽地笑了,反手狠狠掐了乔靳晏的脸颊一下,“都说你不合适这种太深情的表情了,你要再这么恶心我的话,我可就搬出去住了!”
她开了个玩笑,还做了个鬼脸,打破了这快把人给闷死的气氛。
乔靳晏和莫锦年之间好像天生就有种默契,他配合地摆出一脸平常的邪痞摸样:“死丫头,刚才哭丧着脸,存心摆我一道,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哪有总是被你欺负的道理,偶尔也要让我翻身当当主人啊。”
莫锦年笑,捏了下乔靳晏的鼻子,“不过我是真的对乔歆凌没什么好感,希望我这么说,不会让你这个哥哥反感。”
“她的确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女孩儿。”
莫锦年没有想到乔靳晏会这么说,这个男人虽然满口没正经的调/戏,但却从不会说违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