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或许有时候是最难医治的，至少在此时此刻，对柳凡身边的这些人来说，柳凡不开口说话，众人就无法了解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在外出探寻的罗子终于是回来了，他向众人描述了自己的推测。

    “我想凡哥可能是失恋了。我刚下楼，就看到好多人围在女生寝室楼门前，许多人都在抽噎，我不知道怎么了，然后挤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这个。”罗子递过来手机，上面拍着一张照片。“我听说是昨天有人站在女生寝室楼下站了一天，然后今天早上起来，就发现了这个，可能。。。。。是凡哥写的。”

    照片里的背景是一片洁白的雪面，雪面上的主体是几行血红色的字，字迹已经依稀有些模糊不清了，不过鸭子还是辨认了出来。鸭子读了一遍，眼眶瞬间就红了。

    “凡哥，是因为她么？她有什么好的，这种女人你还留恋干什么？你对她那么好，她却这样对你，为她弄成这样你值得么？”鸭子冲着柳凡吼道。

    “你不懂。”柳凡沙哑着声音终于开口。

    三贱客彼此对视一眼，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他开口说话，就好办了。

    “我有什么不懂的，为了这样的女人值得么？天下的好女人多的是，以你柳凡的才华样貌，到哪不是游刃有余，在这样的枯木上吊死，有什么意义？。”鸭子性格不拘小节，却从不说脏话，从他口中说出枯木，或许已经是他能想到最肮脏的词了。

    柳凡摇了摇头，没有接下去。

    鸭子长叹一声，在柳凡的床上坐了下来。他拉了拉柳凡的胳膊，想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柳凡却执拗地看着窗外，不肯再坐下。

    “凡哥，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可是为了她真的不值得。。。。哭出来吧，我知道你的心里很苦，哭出来也许会好受些。”

    “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流泪了。”

    鸭子忧伤地看着柳凡，十分理解他这种感受。能流泪说明起码还有知觉，还有感情，还知道悲伤，如果已经连眼泪都不能再流了，那只能说明这个人的心是彻底的枯死了。

    “凡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个女人算不了什么，你还有我，还有老毛，老贾，罗子，我们都会陪着你的。不要伤心了。”

    柳凡好像没有听见，仿佛是在问鸭子，又好像是自言自语，“这场雪越来越大了，它，会停下来么？”

    鸭子赶紧答道：“会的，一定会的，阴霾终会过去的，晴天就要来临了。”

    柳凡笑了笑，说：“雪是会停，可她。。。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鸭子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柳凡了，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告诉他，她一定会回来的吧。

    “我，该走了。”柳凡说了最后一句话。

    鸭子急忙起身，这种时候可不能让他一个人出去，“走，去哪？”

    柳凡没有解释要去哪，他推开了鸭子，拉着那还未装满行李的大箱子，缓步朝外面走去。鸭子不知道该不该拦着柳凡，不过看着柳凡那坚定的神色，鸭子瞬间有了决定。

    他语气急速地对三贱客说道：“凡哥还不知道要去哪，他现在这种状态，不能让他一个人出去，这样，我跟着他一起，学校这边问题就麻烦你们帮着解决一下。”

    “行，你好好劝劝他，这边你不用担心，有我们在。”老贾斩钉截铁地承诺道。

    “那这边就拜托你们了，我先走了。”鸭子说完，也不待众人回应，便跑了出去。

    鸭子是在几乎快到学校大门的地方才找到柳凡的，柳凡的脚步很匆忙，仅仅是两句话的功夫，他已经走了这么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急事，只有鸭子知道，柳凡此时的意识已经处于崩溃的状态，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