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九心无旁骛,生火,添柴,煮豆桨。
灶屋里满满都是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和古清辰的横扫千军,满身威严,一点都不搭,格格不入。
说起来,这是古清辰第一次进灶屋。
从小到大,一应吃穿用度都有人侍候。
而且,世间男子都是君子远庖厨,否则非得遭天下人耻笑。
古清辰特意在唐初九的左手边坐下,正好阻了她拿柴火。
唐初九气苦,这个男人,欺负人!
眼见着灶里的火要熄下来了,古清辰才拿了块干的柴火,递了过来,双眸亮晶晶的看着唐初九:“莫恼了。”
唐初九接过柴火,却拿不动,因为古清辰不松开,咬着牙,气火火的,看上眼前的男人,这是逼人就范!
古清辰之所以百战百胜,除了他用兵如神外,还有一点,就是他总是出奇不意。在微微亮的天色中,在灶屋的柴火跳跃中,他忽的笑了,一时满室生辉。
原来男色,也可以如此秀色可餐!
唐初九脑海里白茫茫一片,被美色所惑了,那些火气一下子全都无影无踪了。
古清辰把手里的柴火丢进灶里,复又笑意盈盈的看着唐初九,觉得她这傻愣愣的样子,别有一番滋味。
许久之后,唐初九才从男色的旋涡中挣扎着爬出来,低垂着头,羞红了脸,再也不敢看古清辰。
咬着唇,独自生闷气。
难怪自古那么多英雄豪杰倒在美色上。
美色果真害人。
古清辰柔声叫着佳人:“初九。”
唐初九死瞪着灶间,不应答。
古清辰从柴堆里挑出根棍子,斜横着在已经烧过的柴灰上一扫而过,变成了平平整整,就像一张铺好的纸一样,拿着棍子当笔,来来回回。
没一会,那柴灰中就现出一行字来:“初九,对不起。”
唐初九伸出脚,踩在那龙飞凤舞的字上,立即又变成了灰,才闷闷的道:“把荷包还我。”
古清辰把棍子丢进了火里:“哪有送人的东西还要回去的。”
唐初九:“”真金白银,谁送你了,那是芸娘一时冲动!
古清辰非常好说话样的:“那你绣个如意荷包来换。”其中如意二字,吐音间,别样的味道。
唐初九咬着唇,大眼瞪着古清辰:“你莫要耍我。”如意,如意,如的是情意。你这般人中龙凤的男子,岂是我这平凡又有着不堪过去的女人能高攀得上的。
一个天,一个地,差的何止是云泥。
古清辰正了神色,非常严肃,认真到:“初九,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么?”若不是真心喜欢,哪会有情到浓时的情不自禁。若不是喜欢,哪会千里寄相思。若不是喜欢,哪会归心似箭。若不是喜欢,哪会不顾艰辛,连夜快马加鞭,只会见佳人一眼。若不是喜欢,哪来的那么多日日夜夜的思之如狂。
唐初九定定的看着古清辰,不言不语。
古清辰清清楚楚:“初九,我情系于你,你呢?”
唐初九脑子腾地一下全懵了,真真切切的听到古清辰亲口说着他的情意,就如被雷劈了,外焦里嫩。
晴天霹雳,也莫过于此。
古清辰生平第一回跟女子言爱,脸上也是滚烫滚烫的,燥得慌,心跳如鼓。
只是,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有何不能言!
屏息般等着佳人的回答。
只是,佳人恁会熬人,低着头,不作声。
还不作声。
许久等不到唐初九的回答,古清辰生平难得这般少了耐心,复又问到:“初九,你呢?”
唐初九却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