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倒过来,跟他除了我。”
凌雪惊皱了皱浓眉,尽管他已杀了青松,但他好像只开心三分之一,余下的三分之二,仍旧浓眉深锁,心仍感戚戚,未得尽宽似的。
“你说得对,”他似乎有点无奈地道,“可是,毕竟,我还是跟你杀了他。”
金世枭眉目中金色的杀意已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哀愁,仿佛,他那种五蕴深种的杀气,一旦杀了人,尤其是十分难杀的人,就会自行一一消除似的。
青松之所以看不出他动了杀机,那是没想到也根本不知道他已练成了这等邪功。只要他狙施暗算,青松已不一定能制得了他,而这种邪功却可把一个人的气场容色全都改变,纵青松有望气观色之能,也一样得受他儿子所骗。
不过,他心中最震动的,还是对凌雪惊实力的度量,显然还是低估了他。
凌雪惊没有练过什么神秘的妖邪的功夫。可是,刚才,打杀青松,他还是做了首功。认真说来,如果没有他的变节合击,同谋狙袭,还可能真杀不了父亲!
他原本并没有低估凌雪惊,但他一直以为这个昆仑大弟子顶多是辅弼良才,还未致可以独当一面,呼风唤雨,咤风叱云。而今看来,此人心机深沉,实力非凡,潜力惊人,势力可观,实不可小觑。
所以他很快地变易了态度,伸手拍向凌雪惊的肩膀,热烈地道:“还好,凌师兄,没有你助我一臂,此事还真不可成。万一他反扑,只怕你我都不一定招架得住!”
凌雪惊也显得有点受宠若惊,仿佛也没那么忧郁了,伸手指了对崖,饶有深意地道:“对面就是送子崖,真有意思,你们毕竟父子一场,还是送了青松一程。”
他就那么一遥指,金世枭的手就拍不下去了。至少,真要拍下去,腋下四个要穴的破绽全要暴露在凌雪惊指间了,金世枭的手在空中僵住了一阵子。
第六十一章 红阳(八)
金世枭的手在空中僵住了一阵子。他的表情也僵了一瞬间。只有熟悉他的胜玉强才看得出来,金世枭的眉心赤了一赤,眼色也金了一金。
他看了心跳了几下猛的,几乎有点为那凌雪惊担心起来。
可是凌雪惊依然若无其事,只悠悠地望着远山,但也一样监视着幽崖。这点他跟金世枭是一样的,也是一致的,不时仍瞥窥崖谷,看似十分流连此处情境,其实是生怕青松仍能翻身蹿起,死灰复燃一样。
大家怕的都是青松。但青松已殁。人死不能复生,哪怕伟人高手也不例外。
山崖寂寂。刚才那一场血雨剑气,只剩下了暮霭沉沉,夜色苍莽,夕阳余一线。
不意一人陡然地笑了起来,冷峭地道:“猫哭耗子,假慈悲假到这个地步,我算是服了你们!”说话的人是龙舌兰。
她在山岚暮色中散发飞飘、飘飞。她的眼色在浓暮残霞和飘扬四散的乱发中,依然很冷。很狠。很歹也很dú。
“谁是猫?”胜玉强故意问,“谁是耗子?”
“死的是耗子,”龙舌兰捂着胸,“哭的当然是猫。”
凌雪惊望望金世枭。金世枭望望凌雪惊。
毕竟还是金世枭先说话:“你居然说我父亲是只老鼠,你也不怕雷殛电闪?他人虽殁,别忘了他的支持者甚众,徒子徒孙也多得很哪!”
龙舌兰的胸襟也沾着血,绚烂如花,在入暮里依然惊心,“我才不怕!他已粉身碎骨,而且,他是给他的徒子徒孙支持拥护者所诛灭的,我有什么好怕?我笑的是,你们既暗杀了他,又何必惺惺作态,故意要流几滴鳄鱼泪自欺欺人,看了恶心!”
凌雪惊对金世枭笑笑,“他是说我。”
金世枭淡淡地道:“他是说我们。”
龙舌兰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