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静坐在屋里,想着坐在外面的季明朗何时进来给他认错,这次自己一定不能心软,态度强硬一些,在他心底立威,不能再让他由着性子没规矩。
外面椅子动了一下,季明朗起身时,发出衣袍布料摩擦的声音,轻轻抬起的脚步,韩牧的心底慢慢数着步数。
脚步声音渐行渐远。。
季明朗没进来,出去了。
韩牧皱眉,死守心底的那点骄傲,他居然没进来找他。
一步步走出去的季明朗,心底很沉重,他觉得自己特对不起韩牧。
这种对不起不是说他今天做错事,而是他利用韩牧对自己有爱意,却不能确定如何回应对方。
他一直从心底里反感那些三妻四妾的人,反观自己这样,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于是决定睡到书房去冷静冷静。
韩牧在里面屏气凝神等了他半天,结果,季明朗居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底有气发不出,韩牧一边惦记那个没良心的,一边生闷气。
“来人。”韩牧叫人进来。
候在外面的侍卫,立刻进来。
韩牧:“太子殿下呢?”
侍卫:“太子殿下去书房了。”
韩牧一口气憋在心底差点没去捏死那个不知好歹的,想去瞧瞧,却怎么都找不到台阶下。
末了,心底一狠道:“你让人去把书房的壁炉熄了。”
侍卫立刻从命,叫了两个人就去把书房的炭都给掏了。
季明朗原本想在书房的软榻上将就一晚,两人都互相冷静一番,明日再跟韩牧细谈。
合衣刚躺下,便见韩牧身边的影七,带着他的兄弟们,把他壁炉里的炭给掏了,而且是在季明朗的眼皮子底下干的。
季明朗坐起来,看着他们,他们依旧掏的起劲。
季明朗:“你们在干什么?”
影七一本正经地说:“回太子殿下,将军的寝室煤炭不够。”
季明朗冷眼看着,区区奴才都能欺负到他头上:“偌大的府上,难道连这点煤都没有?”
影七非常正色,没有丝毫歪念头的样子道:“其他地方没有,只有书房里有。”
季明朗:“韩牧让你们这么干的?”
影七没有出卖他们将军,找了个借口:“不是,今日将军在外找了您一天,加上心忧气急,多年的隐疾犯了。所以才要这煤炭把壁炉温度烧热点。”
最后影七又添了一句:“越热越好。”
季明朗诧异,隐疾,他怎么不知道。
“什么隐疾?”
“心疾。”
季明朗:“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诳我。”
影七毫不慌张:“属下不敢,太子不信,可去一瞧,将军现在脸色发黑,说明是心疾犯了。”
季明朗半信半疑。起来披上衣服,往寝室走去。
见到韩牧时,正倚在那张与书桌一个色调的刻花椅上,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脸色确实是像影七说的那样,有些黑。
季明朗踱步走到他面前,观察片刻他的脸色,担忧地问:“你的心疾,怎么样了?”
韩牧怔住,心疾?随后立刻想到什么,立刻捂住胸口,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不太好。”
季明朗心里更慌了,他没想到,一向铁打似的韩牧,居然还有这毛病,急忙道:“你等着,我让影七把书房的煤都掏过来,把你这里烧的暖暖的。”
韩牧一副看破生死的样子说道:“没事的,在床上躺几个月,病就好了,说完一脸病入膏肓的样子。”
季明朗再不懂事,见他这样,也意识到是因为自己,认认真真认错了:“都怪我,害你旧疾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