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哪买的起。”
这边两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钟既明只好暗搓搓的给大姨父放了两张牌。程瑞秋跟表姐和表妹聊了会天,转身又去厨房端了盘沈大成的条头糕和蟹壳黄,笑嘻嘻的捏起一个放到钟既明嘴边。
“什么东西?”他左手摸摸牌底,侧头问她。
“小吃啊。”
钟既明咬了一口,“不行了,我刚才吃的很饱。”
“那就吃胖一点。”
表妹在旁边受不了了,“姐,你秀恩爱不用这样吧。”没想到表姐朋友圈安安静静,现实里简直让人没眼看。
“哎呀清一色!小钟这张牌绝张啦,来来来拿钱拿钱。”
程妈妈乐得开怀,程瑞秋在旁边小声说,“你累不累啊,我换你?”
“我还好,再打一圈。”
“我是怕你输光啊,我没取多少现金的。”
“小钟不能走啊,难得今天有人旺我。”
钟既明拍拍她的手,“拿我的卡去取点现金吧。”
三姐妹于是一起下楼到全家,表姐表妹与程瑞秋的关系原本不远不近,如今聚到一起也还算是有话说。
“妹夫跟你感情可真好,当初你们结婚时家里还没有一个人看好,如今看来都是鼠目寸光。”
程瑞秋笑了笑,“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而已,你们日子也过的很好嘛。”
“哪里能有你好,老公有钱又愿意花时间陪你,今天我老公都还在OT,晚点才能过来。”而且还出手阔绰,听说他们刚结婚时候送了一栋别墅给程妈妈,这个消息可是当时家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应该感恩,钟既明条件没得挑剔,如果不是身体问题的话。甚至时间久了她开始希冀对方身体要是没有残疾就好了,那样她的生活感情就可以称之为完美,人心不足蛇吞象大抵也就是这样了。
晚上他们吃过晚饭才回了家,钟既明不但现金输得精光,而且腰疼腿疼,司机来接他们的时候自己折腾了好一阵才坐进车里。回到家后程瑞秋看他精神很差,一摸额头是发烧了。
她心里她有气,可又不想冲着他撒,只好闷着头帮他脱掉假肢和衣服,找yào烧水拿体温计。钟既明慢慢给自己换了睡裤,脱衬衫时候右边的袖子怎么也脱不下来,于是左手用力扯了一下。这也没什么用,以前右手还能抬到腰的位置,现在一点都动不了,还会时长酸痛。
程瑞秋看到他对着衣服气急败坏的样子,赶忙放下手里的热水过来帮忙,轻轻抬起他的右手把袖子脱了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眼神jiāo流,谁也没有说话。
程瑞秋去卫生间卸了妆,脸还没有洗完就听到卧室里有闷响,快速洗好脸后赶忙出来一看,原来是热水杯倒在地毯上。
钟既明斜着靠在床头,左手还没有收回来。他的左眼对焦不准,伸手过去只碰到了杯子边缘,一抖就不小心撒了。
“烫到没?”程瑞秋从纸抽里抽了纸巾过来擦。
他看着地面半响说道,“没事。”
她检查了一下钟既明的手,见上面没有水渍才放心,又把纸巾全部扔掉,给他量上体温。
不一会,体温计的滴滴声打破了沉默,38度。
程瑞秋又拿来一杯水,拿来yào。
钟既明闭着眼,叹了一口气,“Rachel,这样的日子你开心吗?”
“你想什么呢。”
“这样琐碎,麻烦,要照顾人的日子,你过的开心么?”
她捧住他的脸,“照顾的是你,看到你好我就很开心。”
钟既明并不睁眼,他已经摘了眼镜,就算睁眼左眼也是模糊不清。
“可我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