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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刘彦昌去了许久也不见回来,杨婵不禁担心起来,对着灵芝轻声道:“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小丫鬟坏笑一声,故意道:“三姐姐,怎就这般担忧不安,他多大的人了呀?也许,是在后院迷路了,正坐在地上发愁呢。”说完灵芝便是呵呵轻笑起来,却见杨婵双颊粉红,径自将头别向前方。灵芝这才嗷嗷一声,移步朝后院走去,一路上盈盈欢声,自笑不止。
来到后院,一股黑风袭来,灵芝却是打了个寒战,立刻警觉起来。
偌大一个后院,静悄无声,偶尔几片残叶枯枝被夜风卷起作弄出莎莎怪响,听的灵芝心里发麻。“姓刘的......”她轻唤一声,空dàngdàng的院子里传来一声死人般的回音。连续几声呼唤,不见人影,正自惊慌间却见眼前拱洞内一对灯笼忽明忽暗,yīn风凄迷。
灵芝吓的连连后退,却见那对灯笼缓缓转向自己,呜呜作响。灵芝心中急切,脚下划空摔倒在地。只见拱洞yīn影处,破邪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盯着躺在地上胸口极具起伏的灵芝,面无表情。想来刚才看见的悬浮的灯笼是这只白虎的眼睛啊,灵芝长长松了口气,情急之下竟是没有发现破邪躲在了拱洞之后。
“你干嘛啊,神神秘秘的。吓死我了。”灵芝愤愤责怪,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尘泥渣:“破邪,你在这里做什么?看见那个书生了吗?”
却见白虎一声哀鸣,垂头丧气的低下头来。灵芝感觉不妙,连忙抱住破邪脑袋,急切道:“怎么了,你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啊,刘彦昌怎么了啊?”
破邪喉中一阵怪鸣,转头望向了后院一角,那架木梯安然的侧靠在边上,却是不见刘彦昌踪影。灵芝正暗自焦急,又见破邪低头吐出一帖白纸,上面画着一排古怪符号。对着皎洁月光,灵芝艰难的分辨出了上面几个歪扭大字:
“刘彦昌在我手上,今夜子时只身前来苍龙殿。”
只觉脑中zhà开了一个响雷,灵芝但觉胸闷气躁,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突然听见身后响动,传来杨婵的声音:“灵芝,破邪,你们站着干嘛?他呢?”却是三圣母见她久久不回,亲自寻来了。灵芝心中激灵,电光火石之间蹦出了一个胆大妄为的想法。手腕一转,将纸条塞进了衣袖,脸上恢复平静,转头笑道:“姐姐,那书生太没趣,搬不动梯子觉得没脸见你,自己跑厢房睡觉去了。现在估计已经在打呼了呢。”说罢又是装模作样的学起男人的呼声来,逗的杨婵抿嘴脆笑。
破邪晃了晃脑袋,一脸迷惑。这边灵芝却是拉起了杨婵的手关切道:“姐姐,不要为他扫了兴致。一年一度中秋月圆,这可不能错过。我看今年的月亮特别的圆,最最好看了呢。”
杨婵被灵芝搀着往回走,却是玉面清风,咯咯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对月亮这般关注了?这不像你啊。”
灵芝脸上做沉醉状:“我突然发现,这满月就是比赢缺的时候好看。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多形象啊。”却是不经意间提及了杨婵伤心处,灵芝吐了吐舌头,解释道:“姐姐,今天是你父兄的忌日,理应赏月祭奠。我听说月圆之夜,在离月亮越近的地方有时候能够听见月宫仙子的低唱轻吟。你们两位都是忧愁孤苦之人,说不定还能找到心中共通,结为患难知己。”杨婵轻“咦”一声,兀自抬头望着朗朗明月,低低道:“是嫦娥吗......”却是陷入了又一段陈年往事之中。
身后,破邪沉沉的盯着灵芝孤桀瘦弱的背影,双目精灵。呼哧一口粗气,这才缓缓提步,跟在了主人身后。无论如何,没有主人的命令,它是不会擅自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