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水苑,顾清浅才将梅竹信物拿出,好好审视了一番。此物形近玉佩,通体莹白,手感温润,材质奇特,似玉非玉。正面刻有梅竹相交之景,想必是梅竹会的标志。反面刻有年号:明昭十九年。
便是这小小的玉牌引得世人趋之若鹜,顾清浅心中酸涩,为南明出生入死的外公一家将来就要依靠它来保命,委实讽刺。她发誓:这一世都会尽己所能阻止南景弘踏足皇位!
顾清浅对今日的表现十分失望,面对仇人不能隐藏心事乃是大忌,秋试在即,她必须尽快强大。不断摩擦着手中的玉牌,顾清浅头脑转得飞快。
连赢天有意提醒她在皇城前的一面之缘,却又故意说谎,诓骗了顾检。今日莫非是看出他们二人心不合,有意讨好于她?难道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分明知道她才是真正的答题人,仍然与顾检交好,假装被蒙在鼓里,难不成是两面迎合?顾清浅大致猜透了连赢天心中所想,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好算计,真是棋高一筹。
“小姐,奴婢刚刚去厨房,听婆子们说大小姐给相爷送药膳,不知为何遭了训斥,红着眼回地芙蓉阁。”碧灵眉毛不自觉地上挑,一脸地幸灾乐祸,她巴不得大小姐多出几次这样的事情,省得整日里如同花孔雀一般,在自家小姐面前趾高气昂。
“你怎的如此得意?”顾清浅语气淡淡,兜头一盆凉水,浇灭了碧灵的得意。
自家小姐虽从未明说讨厌大小姐,但碧灵却深知对其的不喜。自以为能哄得小姐开心,却犯了口无遮拦的忌讳。
碧灵转了转眼珠,脆生生道:“今日奴婢让厨子做了小姐最爱吃的醉酿圆子,能哄得小姐开心,奴婢自然高兴。”理由虽是牵强,好歹有了进步,知道进退的分寸。
顾清浅特特尝了一口那软糯糯的白团子,入齿滑柔,香甜细腻,略微带着些劲道,忍不住便多吃了几颗。碧灵见状,赶紧拦下再一次伸过去的筷子,“小姐,这团子吃多了会积食,而且容易醉酒的。”
喜欢就要懂得克制,顾清浅顺从地放下了筷子,不想吃撑了再后悔多动的那几筷。
饭后,顾清浅微微有些醉意,倚在贵妃榻上看书,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碧灵盖了层锦被,轻巧地退了出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安林院中绿竹交错,月光如水而下,相映成辉,倒显得初夏的夜晚莫名寒凉。
“小姐,小小姐虽然主意正了些,但终究是您的女儿,母女共枝,她若犯了错误,终究会连累到你。”顾安蓉被赶出书房早在府中传了开,陈姨娘并不打算插手。
苏嬷嬷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小姐生活得好了,小姐自然也会好,小小姐如今有了主见,也不失为一件幸事。若以她本来的性子,将来嫁了人也很难在后院女人堆里活的如意。”
陈姌冰硬的心有所瓦解,“嬷嬷,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苏嬷嬷环视了四周,附到陈姌的身侧说了许久。
“如此甚好,便依嬷嬷所言。”陈姌喜上眉梢,此计若成,不但能洗清蓉儿与肚兜之事的关系,管家的权利必会回到手上。
“说!到底是受谁人指使?”苏嬷嬷拿着粗针不断靠近被扔在地上蓬头垢面的女子,虽被绑成了人肉粽子,女子仍旧努力地蠕动身体,试图逃脱。
苏嬷嬷俯身向前,一把抓过女子的头发,“你说不说?”模样分明是被顾伯铭出府的碧香。
“奴婢真的不知。”碧香惊恐地看着那根拇指粗细的银针,双唇止不住地颤抖。
“看来不吃些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苏嬷嬷举起银针,猛力戳进了碧香的大腿,瞬间出了个血窟窿。又一抬起落下,另一条腿也汩汩流血。
从伤势和下手的狠厉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