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白纸,两腿大揸,胯下鲜血淋漓,褥子上流得一洼,牝户大张,尚津津血出,吃了一惊。推了几推,不见动转。伸手在身上一摸,已冰冷铁硬,做了风流鬼去了。【多银被驴弄杀,火氏被如驴之具弄杀,盖yínfù之报也。】替他把被盖上,两三个忙收拾家伙,一个跑出去说与众家人。几个仆fù都跑了上来,看见死得这样子,都不解其故。家中没正经人,叫了个老仆到火家、童家去报信。他父母已亡,只他哥火大夫fù来了。童自大自从那日在铁家回去,心中自恨道:只为贪了一口黄汤,做了这件坏事。宦哥连外人还不肯yín污,我竟yín内嫂,心中如何过得?又想道:”这不是我去jiān他,是他来jiān我。我醉后无知,也还无大过。此后再不到他家去。听得铁家人来报说火氏死了,还疑是他弄了那一次之后,引动yín心,无处发泄,抑郁而死,心中倒十分过意不去。那知他是这样风流死法?同铁氏到了他家,大家哭了一场。听说死的这个样式,都疑是急病暴死,决想不到被人弄杀。回回家尸首不停放的,即日殓了。请了老师傅同几个满喇嘛混念了一阵,抬去回回坟埋葬。忙写信雇人去报铁化,火大把妹子住的房门封锁了回去。
那竹思宽弄了一夜,泄了三次,也是虚飘飘一个身子了。吃了一夜大空心的酒,眼花头晕,吓得战兢兢。迎风冒雪而回,受了寒气,梁成夹yīn伤寒。头疼肚痛,手足厥冷,遍身火热,昏迷不醒。郝氏忙叫竹美请了医生来看,吃了许多ròu桂附子之类,总无济于事。二来也有年纪了,身子又虚弱。又看见火氏死了,是他多年契厚,未免伤心,如何得好?郝氏又听得有一个专治伤寒门的胡道贵,手段高强,特请了他来医治。说,寒重了,不得汗,再不得好。yào力不济,须要滚yào水蒸洗,方得汗出。这郝氏叫作病急乱投医,便依他。他撮了一大包yào,烧了一锅滚汤,将竹思宽脱光,拿块板放在澡盆上,抬他睡在上面,四围放上火盆烤着。他将滚水倒在盆内,一面蒸,一面用布蘸水,浑身淋水,略温便换,那竹思宽如死人一般,丝毫不动不知。【竹思宽竟是水火炼度一般。】掇弄了半日,并无汗出,也不见他动展。再看,已呜呼了,浑身的ròu已烫了个半熟。刚是火氏三日之期,赶到yīn司去与他做长久相知去了。铁化在任所正然兴头,忽接舅子的信,云妻子病故,着实悲悼。要想回来,还舍不得空手这项银子。以为内边虽无火氏,外边还有竹思宽可托。过了两日,又接信,云竹思宽死了。家中要紧,只得告病回来。丢了几千两银子,只落了个半年的热闹,赚了个叫一声老爷,还有个冠带峥嵘。到家时,他舅子也来了,jiāo付门上的钥匙。开门进去,房中无人,想起火氏这几年来颇有恩情,临别那一种依依光景。今日归失,音容已失,不觉痛心,大哭了一场。过了两日,请了火大夫fù、童自大同妹子去上坟,回来家又请了几个老师傅并许多喇嘛。家中杀牛宰羊油香,做哈里哇,念了一日回回经。完了又往竹思宽去吊孝,送了二十两奠仪,不在话下。火氏背夫贪yín,即以yín死,理所当然。竹思宽负友jiān妻,临死虽烫得半熟,犹为正寝,尚属彼幸,不足尽其辜。铁化jiāo不择人,致妻子如此,亦尖酸促恰之报也。人生世上,持身jiāo友,可不慎诸?
再说郝氏自从竹思宽死后,他年纪虽老,yín心较少年更胜。前思宽在日,他那荷包口一般的牝户再没十日半月不叫他揎一揎。今竹思宽死将两月,不经此道了,心中时刻如有所失。意yù还要相与个老孤老,无奈白发苍苍,皱纹满面。不但两手招郎郎不至,就是死命去拉,也未必有这样高兴的人来领教。况且他的大名口碑载道,谁人还有那赛敖曹的物件来寻他?日间混着还不觉,到了上床之后,长夜迢迢,把那一段ròu放在心上,时刻不能合眼。要叫竹美去买个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