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兔子的一只脚上有个小伤口正流出斑斑鲜血,染红了白色毛皮,它的头上捆着一撮我的黑色直发。另一边还有另一个用粉笔在地毯上画出来的魔法圆,大概有十五英寸宽。贝琪特夫fù在里头无神地扭曲着,香汗淋漓的yù望,为维克托的法术提供能量。
当我在楼中楼着地时,维克托怒视着我。狂风在我身旁吹拂着,像是个迷你龙卷风一般在小房间里肆虐,把屋内的盆栽和摆设吹得东倒西歪。
“是你!”他大喊。
“是我。”我肯定地道。“老维,我是来找你谈谈的。”
他的震惊一瞬间转变成了暴怒。他抓起那根磨利的汤匙,举起右手,大声吟诵出咒文。他将兔子提到他眼前,这只兔子是我在这仪式中的代表,他准备将兔子的心脏——也就是我的心脏——给挖出来。
我不让他有机会完成这个仪式。我伸手进口袋,把那只空的塑胶底片盒用力掷向黑影人维克托。
若是当作武器,那底片盒实在是微不足道。但它是个实体,而且是由一个zhēn rén、一个凡人抛出来的,它可以破坏魔法圆的完整xìng(译注:这就是为何老鲍却可以在不破坏魔法圆的情况下把逃跑yào水从空中丢给哈利)。
正当维克托念完咒语并要将汤匙刺向那只可怜的兔子之时,底片盒穿过维克托的魔法圆上方,并将之击破。能量风暴从维克托那已经破损的魔法圆中猛然冲出。
四散的魔力在房间内奔流,盲目、毫无羁绊且专注,露骨的色彩和粗犷的声音随着飓风般的力量喷涌,把各种东西吹得四处乱飞,包括维克托和我。狂风也吹破了贝琪特夫fù身处的第二个魔法圆,把他们吹得滚来滚去,撞到墙上。
魔力在我周围肆虐,在空中与原始而危险的魔法互相冲撞着,就像是水在遭受到巨大压力时会找孔洞逃逸一样。此时我把自己撑在栏杆上。
“你这个混账东西!”维克托脸色发白地吼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去死一死算了!”他一手扬起,对着我吼出一些字句,火焰在我们之间的空间喷出,快而炽热。
我从房间里充裕的魔力中转借了一些过来,组了一道厚实的高墙,我专注到挤眉弄眼起来。在没有手环的情况下,保护我自己要比以前难上好多倍,不过我挡住了火焰,使它往上窜并越过我头顶,再把火焰挤压到我身前,形成一堵四分之一个圆形的火墙,不让维克托的魔法穿越。我及时张开眼,看到火焰碰触到天花板上的木梁,将之点燃。
当火焰掠过时,空气中仍然充斥着能量。维克托看着我站起身,暴怒的他抬起了一只手,气急败坏地念了一道召唤术。一根看起来像是某种骨头的曲柄杖从空中快速飞至,他一手抓住它。他转身面向我的样子好似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把qiāng。
绝大多数的巫师都有个毛病,那就是他们太习惯于用一种立场思考事情:魔法。我不认为维克托会料想得到我会突然跳起来,从抖动的地板上摇摇晃晃地向他冲过去,再用肩膀撞他的胸膛,让他狠狠摔在墙上。我稍稍向后退,然后用膝盖顶他的肚子,没中,倒是结结实实命中他的命根子。他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此时我已经失去理智,语无lún次一直朝着他大喊,并不断踢着他的头。
我听到身后有一种金属相击的声音,霍地回头,刚好看到赤luǒ的贝琪特先生拿着一把qiāng指着我。我向旁边一跳,听到清脆的qiāng响。有个炙热的东西击中了我的臀部,冲力大到让我打滚,一路滚到了厨房里。我听到贝琪特吼了句国骂,还有好几声尖锐的喀啦声,那把qiāng卡膛了。真是要命,房间里有一堆魔法飞来飞去,我们都很幸运那把qiāng没有直接zhà膛。
此时维克托摇了摇手中的骨杖底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