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找乐子呢,赵贤妃天天往臣妾这求见陛下呢,您不去见见她么?现在又有她失宠的传闻出现了吧。”
“见她做什么,无非就是给儿子喊冤,豫王一家子身上的病还能是太医做假?你整日在后宫,不知道外面的事,百姓间都开始流传一个新词,叫兽父,就是指豫王膝下孩子们染病的情况,别提多难听了。”
“兽父?!难道意思是禽兽父亲?天呐!”皇后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了,不可能装得出懵懂无知的纯洁模样,眼珠子一转就明了这是骂的什么。
“百姓们的议论可没什么好词,这些污言秽语不听也罢。”
“但是孩子们的事,到底有没有合理解释?”
“有人提议说是检查洗衣房,看洗衣妇是怎么洗衣服的,最后发现她们真是把全家人的衣服混洗,最多只将外衫和内衣分开,男人和女人的衣物分开,却不将大人和孩子的衣服分开,极有可能就是这么让孩子们的衣服被过上了致病的脏东西。”
“真可怕!竟然还有如此过病的方式,真不可思议!”
“太子还没有审讯完那些随行下人,豫王府里的病人们才刚开始治疗,朕这从小宠爱的皇长子真能给朕长脸。”讲到豫王,圣人刚刚还眉开眼笑的脸就沉了下来。
“陛下”这种事谁都劝不了,豫王咎由自取,皇后看着圣人的脸色微微叹气,内心里很高兴太子的地位从此稳如磐石。
圣人摆摆手,放下茶杯准备去御书房继续处理政事,宫婢上前禀报赵贤妃求见圣人。
看着圣人不悦的脸色,皇后识趣地退到后面,把前殿留给圣人与赵贤妃说话。
自从赵贤妃从女儿那里得知儿子出事,王府封门,一直就想见圣人求情,但圣人总是不见她,连她的宫殿也不去了,只得无奈来求皇后,希望在皇后这里能见到圣人。
今天总算让她碰到了一次。
但圣人却没什么好心情与宠妃好好说话,豫王这事不但让朝野耻笑,连整个天家和宗室的颜面都被他玷污,此刻赵贤妃还想为儿子求情,想要解除禁令让豫王能出门,圣人又气又想笑,不耐烦听赵贤妃说完,就直接让她行礼退下。
赵贤妃宠冠后宫几十年,一贯骄傲,如今圣人毫不给面子,她也是大惊失色,再要求情却见圣人面露怒容,仓皇地跪求圣人息怒,抽泣着告退,回自己宫里给女儿写信,告诉她圣人依旧生气,豫王还得继续被软禁在府里不得外出。
皇后此时又从后面出来,给圣人换了新茶,服侍他穿好衣裳,送出门去。
豫王这事已经无解,出差在外,底下人献上美女侍寝是常事,但染上脏病,哼,等太子收拾了残局之后,再看圣人怎么处置豫王吧,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保住他豫亲王的封号。
皇后微微一笑,心情很好。
晔国公府里,顾昀挥退了丫头,和白蔻两个人开始盘私账,支出比较大的钱账都对得上,但顾昀有时候会自己拿些零钱在外面花,又不及时记账,弄得差了几十两银子对不上,好在短款数额不大,几十两的数目现在在他俩眼里都算小钱,在账本上补记一笔就抹掉了。
全部清点完毕,顾昀把账本锁进了钱箱子里,白蔻扶着桌子起身,慢腾腾地伸了个悠长的懒腰,毫不意外地听到身后顾昀的笑声。
“笑什么笑?”白蔻扭头做个鬼脸。
顾昀差点习惯性地伸手,好在及时想起来白蔻如今是平民了,克制住了冲动。
“我笑笑都不行?”
“还以为你捡到了钱呢。
”
白蔻扭扭坐僵直的腰,顾昀的目光落在她腰肢上,突然觉得口里干涩,咽了咽口水,扭脸赶紧把钱箱子的锁头锁上,再回身一看,白蔻已经在收拾桌上的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