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并不轻松,各种大小物品,琐碎劳神,虽然小库房的多数东西都是搁在那里积灰,但也要逐一点数。
整理到中午,白蔻随丫头们去小厨房吃了午饭,回来继续干活,午后才理完了小库房,轮到对钱账。
顾昀坐在卧室里看她们忙,依旧只对钟鸣院的公账,每月公中拨给的那点银钱进出都在一个钱匣子里,做生意的私房钱在别的钱箱子里,从一开始白蔻就有意识的分了账,就是要在这铁打的少爷流水的丫头的环境下,给顾昀留点,别口袋里有多少钱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以前是白蔻统管所有钱账,顾昀一千一万个放心,如今换手下大丫头接手,虽然也是能写会算的,但感情上还是觉得没有白蔻那样值得依赖,所以顾昀也打算趁此机会,等公账盘完,单留下白蔻,他俩点私账,以后自己的私账自己管。
他们这忙得不可开交,皇宫里,在皇后宫中歇了午觉的圣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阅读迎天府中午时分送进来的信件,上面把顾昀上午办的事总结了一下,告诉了圣人顾昀不但转了农场的一块土地给白蔻,还把工场的股份也与白蔻四六分。
圣人看完,随手递给了皇后。
皇后阅完,莞尔一笑,“这顾昀真是大方,名下土地和股份说给就给,不过那一小块土地本身也是额外得来的,农场的股东们真是变来变去。”
“你没注意到吗?那块土地最初的地主是顾旭的妻子甘氏,后来换成了顾昀,现在又换成了白蔻。这个顾旭,家里不太平,甘氏肯定是套现退出,砸了那么多钱还没看到收益,明知是亏还是要退,肯定是遇到了急需要钱的事情。”
“这就奇怪了,听说顾旭的润笔费收得很可观,甘氏的娘家哥哥那里也没听说遇到了急要钱的难事,甘氏好端端地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为什么?”
“所以说顾旭家里不太平,他妹妹被迫下嫁给杨宓,那是给顾昀添了大麻烦的人,甘氏又退了入股的生意换取现钱,要说这缺钱的口子多半是出在这个妹妹身上。
”
“顾云宽呢?他不可能么?”
“顾云宽三年任期将满,他要拼仕途也不可能要儿媳拿钱给公爹铺路,叫他颜面何存?所以朕推断这肯定与顾云宽无关。”
“好了,不说他们了,他们自己的产业自己放弃了,现在那块地归了白蔻,就算他们得知了消息后悔也没用了,我倒是对顾昀的工场更感兴趣一些,工场股份四六分,几乎是一半了。”
“算他小子有点理智,没有对半分,他依然是最大股东大东家,不然一定治他个欺君之罪。”
“他不这么做,白蔻一走了之,当初吹的牛皮达不成,还是欺君。”叶皇后笑得有那么一点点狡黠和俏皮,“工场从作坊起步,一点点经营到如今局面,全是白蔻的功劳,分出四成股份,这是留下白蔻必要的代价。但从这字面上看不出顾昀给的是不是心甘情愿,昨天的晚宴,顾昀是什么表现?”
“要依朕来看,这股份应该是给的心甘情愿的。昨晚上,把白蔻宣入大殿,从她进门开始,顾昀那两个眼珠子就挂在她身上,一点都不遮掩,他自己还不知道,以为没人发现,哼,朕在上面坐着,看得清清楚楚,那不是主人看婢女的眼神,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哦?这傻小子,明年春闱后,他可是要议亲的。”皇后不由得一时失神,“他两个姐姐好像都已经各自物色好了几位贵女,只等安排女眷相看。”
“议亲是晔国公府的家务事,不过,昨天顾昀和宫长继的表现,倒是解了朕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春水堡曾经有人去打听过白业宏一家人的事,你还记得么?”
“记得,难道这是他俩小子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