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之携朝歌一行人在燕归楼的一处四方桌入座,朝歌和云怀之相对而坐,赵公陵和云明之相对而坐。
平日里朝歌进食都有人伺候,若吃鱼,则剔尽鱼骨,若食肉,则去皮去骨,她半站在椅子上,执筷子,晃晃悠悠地夹了一大块鱼肉,坐在她身旁的明之十分自觉地端起了碗要接过,替她去了鱼骨再还给她,谁知朝歌晃晃悠悠地将鱼肉夹至明之跟前,也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晃晃悠悠地转了方向朝坐在她另一边的赵公陵而去,松筷,歪着脑袋笑道:“公陵哥哥,朝歌吃鱼。”
明之端着碗筷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碗中空空荡荡,这丫头朝赵公陵倒殷勤,云明之白皙俊秀的脸上顿时一红,十足的醋意,气恼地放下碗别过脸:“这丫头落了水,该不是把脑袋跌坏了”
云怀之笑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数落云明之:“这可怨不得歌儿,定是明之行事素来不仔细,歌儿在你这吃过亏,不敢将照顾她的重任交给你。”顿了顿,云怀之转而向赵公陵道:“公陵兄,这丫头信不过她二哥,如此重任,就有劳公陵兄了”
赵公陵也是一怔,他性情清冷,与人素不亲近,更别提照顾女孩子,但怀之开口,赵公陵也不好推辞,淡淡一笑,将那鱼骨仔细尽除后夹到朝歌碗中,说了句:“慢些吃。”
这二人你来我往,云明之气得哪里还有食欲好啊朝歌这丫头,偏袒大哥便也罢了,如今在她眼里,连赵公陵都比他这个做二哥的重要,小没良心,小没良心的
四人进食间,便听闻有人谈论起“定纲珠”的事,果然今天又有人不信邪,去试了那定纲珠,竟真的没有人能撼动丝毫,朝歌来了兴致,支起身子,眼神晶亮地凝着坐在她对面的怀之,明显地对她大哥寄以厚望:“怀之哥哥,珠子珠子”
怀之笑了,招了燕归楼间的侍者来,那侍者一副青衣童子打扮,约莫十一二岁,朝歌问他要珠子看,童子是知道客人身份的,态度却不卑不亢,作揖道:“近日要定纲珠看的人不少,小人不才,拿不动那珠子,不能将宝贝请至各位贵人面前观赏,须得贵人亲自随小人走一趟,雅间内陈放着珠子,贵人只能一人进去,若拿得动那珠子,自然想看多久是多久,若拿不动,也恳请贵人莫耽误了时间,后头排队的人有的是。”
那言下之意,想一试定纲珠是否真如传闻中无人能撼动,还得亲自走一趟。这燕归楼也真是万事考虑得周到,若有人试了,却拿不动那定纲珠,岂不是要面红耳臊好在那雅间每次只许一人进出,拿得动拿不动,除非试的人坦陈,别人是不知晓的。
“一颗珠子有什么拿动拿不动的别是口出狂言”明之知道那童子是看轻了他们,就算他拿不动,他大哥和赵公陵可都是一等一的人才,童子见识少,可别将别人看低了:“大哥,既然这童子取不动珠子,烦大哥快将那珠子取来让咱们歌儿看个够。”
朝歌和明之都对怀之寄以厚望,怀之又是个坦荡的人,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便是自己真不能撼动那珠子也不丢脸,总不能试也不试令朝歌失望,便随着青衣童子往雅间去。
怀之这一去,朝歌几乎连饭也不肯好好吃了,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期待着怀之归来,好半晌,怀之随童子回来,却是空手回来的,朝歌一脸失望,怀之倒是笑得坦荡:“那传闻看来不假,那珠子该是有灵性的,凡夫俗子不能令其臣服,兄长惭愧,不能为歌儿取来珠子了。”
明之不信邪:“大哥怎么能是凡夫俗子,只怕那珠子有机关,暗含蹊跷,待我去试一试。”
明之口出狂言,说那燕归楼用机关伪装所谓凡夫俗子不能撼动的灵珠糊弄人,显然令那童子有些不悦:“还请贵人亲自一试,可别凭白冤枉了我燕归楼。”
可惜这一回,明之亦是空手回来的,明之的朋友多为各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