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那里听不出来儿子这是在为叶胜男讨情的,也知道若再不开恩,便要寒了人心的,且方才的迁怒到这时候也早去了七八分,于是道:“罢了,今儿就让她歇着去吧,不必到跟前来服侍了。”
薛云上自然没有不依的。
只是一想到太妃的深沉和狠毒,叶胜男又是太妃调教出来的人,王妃又恐叶胜男在薛云上身边不知何时就把儿子害了,王妃到底不能安心。
可如今了续斋里外都是叶胜男在把持着,也不能说夺了就夺了的。
王妃不禁又起了给薛云上说一门好亲的打算来,心说到底还得给儿子娶了媳妇,儿子有了贤内助帮着打理内外,再没叶胜男什么事儿了,才好把叶胜男给打发了。
想罢,王妃忙道:“依怙再好到底是个丫头,总不比你自己有了媳妇的贴心。且再过个一两年的,依怙也是该配人了的。”
听罢,薛云上一怔,想着前番王妃还明里暗里地要他想法儿,让依怙长久服侍他,怎么这会子却又说让依怙配人去的话了
薛云上再如何也知道这是王妃在忌惮叶胜男了,只是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忌惮起叶胜男来了
“娘,好好的,你怎么说起这个来”薛云上掂掇着问道。
可正说话间,就听有人来回说:“回王妃c三爷,大奶奶今儿卯正时没了,府里奉承司打发人来回王妃,说大奶奶的后事该拿个什么章程”
昨夜了续斋上下是好不容易都能踏踏实实地睡一觉,所以外头的动静一概还不知道。
这会子乍一听说杨大奶奶死了,薛云上没有不惊愕的,“谁死了”
来人只得又把话回了一遍。
薛云上一心只想着,杨大奶奶虽可恨,但的才是道理,这样绝人后嗣之事到底太过阴狠了,断不能容。
忖度了好一会子后,薛云上才道:“就凭左氏和小魏氏做下的事儿,她们的确也是该死。只是这事儿如何都轮不到娘你动手的。不然,娘不但吃力不讨好,还要里外不是人了。”
王妃诧异道:“我不能动手难不成你还想着指望太妃动手的”
薛云上摇头,道:“自然不是。只是娘你想,若让人知了左氏和小魏氏做下的那些事儿,谁才是那个恨不得她们死的”
王妃也不是笨人,一想就明白了,可想到太妃那里不由又道:“可若是咱们把事情吵出去了,不说你父王那个多心的会不信,就是太妃那里也不好交待了。”
薛云上笑道:“倘若是大哥和二哥他们自己问对出来的呢”
王妃一怔,“他们自己问对出来的他们怎么问对出来”
薛云上道:“娘,这事儿你就只管放心交给儿子,出不了大错的。”
罢,母子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子话,王妃觉得乏了,这才起身去了。
薛云上将王妃一路送出了续斋,又站院外的夹道上看着王妃进了正院,这才回身看向了续斋后头,问关雎道:“依怙如何了”
关雎过来回道:“才打发她回房里去歇着,只是不知道让人煮的姜汤她喝了没。”
薛云上道:“我去瞧瞧。”
所以当薛云上来到叶胜男所居的下房时,只见叶胜男坐在炕沿,手里拿着书,两眼却不在书上,心思早不知到那里去了,凭手边的炕桌上一碗姜汤空散着热气。
薛云上放轻脚步过去,这才看清原来叶胜男手里拿的正是一卷妙法莲华经。
“若有人福,曾供养佛,志求胜法,为说缘觉。”薛云上轻声念着上头的经文。
叶胜男倏然回过神来,抬头看见薛云上正低头看她手中的经书,“什么”
薛云上笑着隔了炕桌,和叶胜男对坐,道:“方才的偈颂是何意”
叶胜男拿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