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心上难熬,其实不是这路,而是他身上这发腻的味道,有另一个女子的还有他的,汗水交杂的味道,这人竟不沐浴之后再来接她?
他便对她能残忍至此?
“爷,我一直以为长情如文火,可以煨出熟腻的爱,可是我错了,煨出的只是热泪滚滚。”
只轻轻一句,便痛哑了她的声带。
慕容肆则是静默不语,他的眉眼深深拧着,或许他只是无言以对,或许又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他心中后悔,后悔的不是去找楚长歌,而是该带着这女子一起去。
当时,他找到楚长歌时,她已从马上摔下,那匹受了惊的马也不知逃跑到哪里去了。他看着崴了脚的楚长歌抱膝坐在草地上,他便于心不忍,他下马抱起她时,便闻到她身上特殊香味,她兀自欢喜的笑容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央他送她回营,他心中牵挂小鱼,但被她身上香味驱使,便决定送她回去后,便折回去找小鱼。
可回到楚长歌营帐内,那股香味更浓,他虽是防备,但又怎敌药物。
昏昏沉沉里,险些又要了楚长歌。
上次,他已悔恨地无以复加,狠楚长歌的手段卑鄙,更多的是恨自己,恨自己当时竟将她当成小鱼没有把持住,伤了小鱼的心。
那时,他恍然领悟,他竟是如此的害怕伤了怀中这个女人的心?
他曾亲人似得爱过楚长歌,却要命的是,他竟更爱这短短与他相处几月的女子,不同于亲人,更多的是生死相许的男女之爱。
谁说长情如文火,只煨出你的热泪滚滚,你却不知,煨出的是我满心如煎却不知如何安放?
哪怕,今日之所以担心楚长歌去找她,是因为这他需要解开这相思蛊,如今他记忆力衰退,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只盼能坚持到为她寻到鲛人珠的那天。
“小鱼,不管是太子擎也好,白韶掬也罢,你都只能是我的。以后,不论如何,我必不先弃你,直至我无能为力——”
他口中无端端迸出这一句,他心中竟如此害怕失去她,这种感觉愈发强烈,饶是他心性冷淡,也被她死死网住。
“爷,你何必自欺欺人,又何必见我负伤而哄我开心,你的‘无论如何’总是不包括楚长歌。”
她淡淡笑着说,这笑分明惊艳,却伤感得要让人落泪。
她曾想要与楚长歌一较高低,可是总发现后来遭殃的是自己,于是她为了保护自己不去招惹楚长歌,只是她厌恶他着这样的话,而后却做不到。
他不明白,被人捧进云端又被他重重摔进尘埃的滋味。
慕容肆紧紧抿着唇,这人竟不信他说的。以前他向来不爱用言语去证明,如今,他竟怕自己言语也无法证明。
一下子,气氛便成死寂。
小鱼知道这人心中不爽,因为她又该死的戳中重点。
抱她进入她的营帐,他便吩咐下去,去熬药过来,又来到她身旁,打量她好久,见她这身碍眼的被慕容擎剪破的衣服,心中就莫名要发怒。
小鱼自是明白,这人霸占欲强,她被其他男人见了不该见的地方,就像狮子的领地被侵占,他十分愤怒,可她如今伤着,他又不能对她下狠手,只死死捏了拳,又背过身去,拿刀在烛火上烫了几遍,才转过脸来坐到她身旁,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别怕,忍着点。”
他要去掀开她的衣衫,她却别扭地捉住他手,虚弱说“爷,不如唤御医过来吧,如若御医不行,就让海棠过来。”
他不知不明白,如今他要碰她一下,她都不依。
他只得耐了性子,“这一去一回耽搁时间,我医术虽比不上御医,但取箭这活还是能干得。”
而她咬了咬唇,还是不肯让他医治,“还是让海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