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哭?觉得辛苦,想放弃?”
荣晋阳慵懒的声音如同幽灵一样飘进容许的耳朵里,她蓦地抬起头。一
他站在狭小的巷口,逆着光,周身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金色之中。
如果他没有出声说话,容许定会以为是天神降临。
可惜不是。
容许面上划过一丝狼狈。
并非他猜中了她的心思,而是被人发现她的软弱。
哭,在容许看来,是一件十分懦弱的事,代表着自己的无能。
她没有回答,尽管事实并不是荣晋阳所说的那样。
荣晋阳信步走到容许跟前,虽然她坐在小砖堆上,但这样的高度却不足以俯视他,甚至仍需仰视。
容许不喜欢以这样的角度看人,她微微侧过头,不打算对上他的视线。
云层渐渐堆积,被太阳炙烤的大地依旧散发出焦土之气;
微风徐来,一群野鸟低空飞过,或许只有鸟儿翅膀的扑棱间才会敏感地体会到热浪中夹杂的点点湿意。
如果鸟儿会说话,它一定会告诉你——暴风雨要来了。
“这里本来就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如果只是为了可怜又可笑的自尊勉强自己,没有必要。”荣晋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以为其他人会笑话你,事实上他们很快就会忘了你。”
容许转过头,两眼发红,
“我的自尊在你眼里就是可怜又可笑?”
“目前来说,是。”
“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像你这种直男癌患者,还是先想想要如何自我救赎吧。”容许讽刺地说。
荣晋阳不清楚她所说的直男癌的含义,但从她的表情来看,这显而易见不是什么褒义词,他的话定然惹恼了她。
容许忽又冷笑了一声:“我忘了,你是美国人,大概不知道什么是直男癌吧?r,有空上网查查,谷歌会给你答案和药方的。有病,就得治,老祖宗说了,讳疾忌医是大忌。”
荣晋阳勾了勾唇,突然一脚踏上砖堆,身子大幅度向前倾,脸几乎凑到容许面前。
容许下意识往后避让,只距离太过接近,她仍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以及他眼中忽闪的笑意。
容许伸手想将他推下去,但却被他一把擒住手腕,动弹不得,怒意顿时蹭蹭往上飙。
她面露愠色地瞪着他,示意他松手。
荣晋阳盯着她,笃定地说:“我知道你说的直男癌是什么意思了,你说我是alechauvistpig,嗯,或许更严重。”
“我说错了?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用武力证明我的观点。”
容许拽了拽手腕,没挣脱开,索性不动了。
荣晋阳笑意更深:“我懂了,你们女人明知道力气不如男人,却不愿承认,也不允许男人使用这方面的先天优势来压制你们。但当男人展现绅士风度说,女士优先的时候,你们又会欣然接受。就是老祖宗说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这算不算fealechauvistpig?”
容许听他学她将老祖宗搬出来,句句找不出反驳点,心中的怒意瞬间突破临界值。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荣晋阳松开了她的手腕,倚墙而立,从裤子口袋里翻出一包烟和一盒火柴。
他将烟叼在嘴里,漫不经心地擦着火柴。
大卫杜夫的雪茄专用火柴。
细长的柴梗在点燃后发出淡淡的雪松木香,他并不急着点燃香烟,任由火柴一点点燃成灰烬。
直到快烧到火柴屁股,荣晋阳才低头凑了上去,就着最后一簇火苗点燃香烟。
没人知道容许十分迷恋火柴划过后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