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鎏跪在席上发了很久的呆,柳桐猗从外面跨步进来,她一只手提着铜壶,一只手捏着块雪白的布巾。小说
将铜壶和布巾一块放到桌面上,她执了云鎏的手坐下,面带急切:“你做了什么呀?怎么把郡王挠成那样了?要是给太子妃知道了饶不过你去,他是主子你是奴婢,你哪里来的胆子跟主子动手,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识规矩!”
云鎏已经受了一晚上的煎熬,此时精神恍惚,被柳桐猗质问的不得不开口,她哑声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你不是有意,你一个人做错了事,带累的我们都要跟着遭罪。”柳桐猗有些生气:“你这人,平时看着也挺懂事的,不犯错还好,一犯错就捅出这么大的事。这下好了,等晚上太子妃把殿下叫去,一看到他那模样准要问,你看你不挨板子,给你赶出府去都是轻的,白费殿下疼宠你这么久,你可真是太不知好歹太不晓得规矩了。”
云鎏道:“是我抓伤了殿下,太子妃要罚便罚我一个人,不敢连累屋子里其他姐姐们的。”
她低了头,眼睛发红,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柳桐猗训道:“你还嘴硬,这罪过你领的起吗?现在太子妃还不知道这件事,她要是知道了不得了,我看殿下对你还有情分,没责罚你,你敢紧去跟他求情,别把这事捅到太子妃那里去。”
腊月的天气,外面下着细雪,柳桐猗坐在火盆边做针线,云鎏读了一会书,读不进去,写了一会字,也写不进去,心里空落落的,她挪到柳桐猗身边坐下,恳求道:“柳姐姐,你教我做针线吧。”
柳桐猗手上绣着一朵牡丹,嘴里道:“你啊,做什么针线,殿下疼你,让你读书,你就好好读书吧。”
云鎏看着她穿针引线:“殿下他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柳桐猗摇了摇头:“咱们殿下啊是好人,心眼儿好,脾气也好,看你给他挠的一脸花,换个心眼不好脾气不好的,早给你关柴房里去吊着打了,还等你在这问他是什么样人呢!哎,就是心眼儿太好了,性子软了点,你看他吧,成天只顾玩,什么都不懂,其实他心里什么都懂呢,可是懂又有什么办法,他那性子,缩头乌龟似的。”
云鎏不解:“我听不懂,殿下他怎么了?”
柳桐猗道:“你看咱们殿下年纪不小了,宫中皇子还有各位王府郡王公子们,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哪个不是早就成婚了,就咱们殿下,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皇上太子不问他,太子妃娘娘又是糊里糊涂的,身边没一个明事理为他打算的,你说他能不吃亏吗?就去年,咱们殿下想娶朝中大臣王度的妹妹为妻,那王度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尚书仆射,有个姐姐在宫里为妃罢了,他王家统共也没做过几代官,竟然就敢拒绝咱们殿下的婚事,拒绝便罢了,还在背地里说我们殿下不适合为婚,后头那王度还把他妹妹嫁给了个殿中郎,什么东西,咱们殿下还比不过区区一个殿中郎,这种气咱们殿下都忍了,你说一个尚书仆射就敢给他难堪,别的人又有谁会看重他。连个烧冷灶的都没有,指不定将来要怎样呢。”
云鎏道:“那个王度为什么不肯把妹妹嫁给咱们殿下呢?”
柳桐猗道:“吃甘蔗都捡甜头挑,哪有什么为什么。”
“你啊,不是我说你,殿下的意思你也看见了,他是看中了你,是要把你留在身边的。”她抬眼看了一眼云鎏,笑:“你这副模样,被贵人看上也是应当的,不过有没有福气就难说了,你看看你这脾气,比主子还大。”
云鎏垂着眼睛抿着嘴不说话。
李沁坐在马车上,脸疼的火辣辣的,靠在乐敏腿上简直要哭了,乐敏搂着他安慰:“你自找的,谁让你把人弄回来的,你前些天不还喜欢的很吗?现在知道好歹了?她这下手可不轻啊,我瞧瞧,脸都